这一回她说对了,遇上脾气暴躁的,家都能给掀翻了。
霍爷爷扒拉着官爷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官爷啊!我就这两个儿啊!一个腿废了,一个也躺着没动静,如今家里还有人和小孙要养,哪里还有粮啊!”
官爷横着眼看他一眼,都懒得跟他废话,抬手一挥,喊道:“翻!”
霍母趁着众人专心搜粮的时候偷偷跑到了谢长泱的房间,在谢长泱疑惑的时候两只手往她脸上一抹,接着又往自己的脸上抹了抹。
“泱儿,一会儿万一有什么事你别出声,让娘来说。”霍母抹完自己又往两个小家伙的脸上抹了抹。
谢长泱用手指沾了一些闻闻,竟是一股糙面的味道,只是还混了些泥灰,应该是用来掩饰的道具。
屋里没有开灯,两人靠在门着门口席地而坐。
霍母拉着谢长泱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头一次是她爹被征走,去了再也没有回来。上一次是儿子,一年过去了,了无音信。
而这一次……是粮食,他们全家人的口粮啊。
一阵脚步声传来,霍母以为是那一群官兵搜了过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兰娘?泱儿?”霍父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到回声他又连忙喊了几声。
霍母听到是霍父的声音,心中一喜,却仍然没有放下警惕,默默拉黑房门,看到只有他一个人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咋样了?”
霍父点了点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走了,但是……真的邪了门了……我回头跟你说。”霍父看了眼黑暗中,说:“泱儿,今天没事了,你快歇着啊。走走走。”
霍母一路听着霍父的唠叨,心里也十分纳闷。她可是记得那后院还剩了一小半的红薯,霍家就这么大,能藏哪儿呢?
第二天一早,芜溪村的气氛明显变得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都觉得他们可怜,空气也越发的冰凉。
霍爷爷看着有一次被糟蹋的堂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近几年的粮草跟不上,驻守军死伤无数,周围的青壮年已经几乎都被征用光了。说恨吧,他们又保卫的是我们。不恨吧,强取豪夺,不给活路。唉!”
“是啊,咱们家老大腿脚不好,也上不了战场,上去了也是个累赘。这老二又是个没用的,当年还不如绑着送去战场算了!苦了我的大孙孙啊。”霍奶奶叹了一口气。
这时霍父就先开了口。
“娘,咱后院的那个……哪儿去了!”
霍母也投去了好奇的目光,昨晚霍父就念叨了一晚上的邪门,估计不给他答案怕是会一直惦记呢!
然而霍爷爷和霍奶奶却是摇着头,霍爷爷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表情。
霍母和霍父立马作捂嘴状,拼命摇头。
他们已经靠着那捡来的果实挣了几两银子,现在凭空消失,能是因为什么?知足吧!
没等他们细想,远远的就传来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娘!娘!儿子错了!你原谅儿子吧!”
听到这声,屋内几人沉默了。
谢长泱竖起耳朵,才听出是东厢房旁边小屋里传来的声音,正是霍二叔霍源昌的房间。
这霍二叔,未免太不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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