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晏槿果真拿到了皇上给的令牌,有了令牌后,晏槿出入宫门变得自由了起来。
晏槿第二日就出宫了,她回到了日思念想的晏国公府,见到了在府中养伤的哥哥。
“娘娘怎么来了?”
见到晏槿的第一眼,晏棠声露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满脸的疏离,眉间是皱起的起伏。
晏槿喜在当头,并没有在意这个异样,兴冲冲地跑到了晏棠声的面前,“哥哥!皇上特许我每日回府中看你!”
“哥哥,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晏槿关心地问道。
晏棠声沉声道:“我让娘娘待在宫里,娘娘为何还要想尽办法地出宫?”
晏槿愣了一下。
“哥哥,你受伤了。”晏槿说。
晏棠声低头看了一眼伤口的位置,然后重新看向晏槿,“所以呢?”
“娘娘,您现在已经是一国之母了,您知不知道何为大国,何为小国?”
晏棠声的呵斥声,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晏槿的耳朵里。
晏槿愣在原地。
“阿声,你别吓着娘娘,皇后娘娘也是因为担心你。”洛茹宜扯了扯晏棠声的衣袖。
晏棠声望了一眼愣神的女子,心中虽然心疼,却还是狠心说了重话,“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我希望您能牢记这个身份,不要总是和以前一样,那般肆意妄为。”
“您已经不是晏国公府上的小姐了,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晏棠声说着一遍又一遍的“一国之母”。
晏棠声收回视线不再去看晏槿的眼睛。
“哥哥,难道身为一国之母,我就不需要家人了吗?”晏槿实在不懂,为什么好端端的哥哥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见外的话。
她是成了一国之母,可她也是晏家的女儿啊!
爹娘离世,她痛心疾首!
为了能出宫见哥哥一面,她在皇宫里食不知味,甚至闹了绝食。
这才换得了出宫的机会。
晏槿沮丧地质问道:“在哥哥的心里,难道槿儿当上了皇后,就不能以晏家的女儿自居了吗?”
“难道成为了皇后,槿儿就不能对哥哥关心,对爹娘操心了吗?”
晏槿双目紧盯着男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别的神色,可晏棠声却不假颜色。
晏棠声说,“娘娘以为的关心,对我来说却是一种负担!”
“娘娘不知道吗?因为娘娘的存在,府中上下都要分一半的心思到您那里,我想找人做些什么,都可能会一时找不到人!”
晏棠声此话一出,晏槿的瞳孔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洛茹宜再次拽了拽男人的衣袖,却被男人彻底甩开。
晏棠声彻底严声道:“皇后娘娘,你身居凤位,就应该乖乖地待在皇宫里,处理你的后宫之事。”
“晏国公府的事情,自有我处理,无需皇后娘娘操心!”晏棠声说完,直接背转过身不再看她。
洛茹宜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她不知如何开口。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爱人的妹妹。
洛茹宜看得出来,身为皇后的晏槿其实一颗心都扑在晏国公府。
晏槿得知晏国公府出事的当天就赶着过来了,之后更是一直守在晏棠声的病榻旁。
其中对晏棠声的感情更是不用明说了。
洛茹宜想告诉晏槿真相,看着晏槿此刻的沮丧,她觉得晏槿特别可怜。
洛茹宜叹了口气,“娘娘,阿声大概是因为国公爷他们的事情太难过了,所以才会对你如此。”
“您别放在心上,要不娘娘今日就先回去吧?”洛茹宜不能把晏棠声的计划说出来,只能寻了别的理由,暂时安慰了一下沉浸在悲伤中的女子。
但这份安慰显然也没有什么用。
晏槿不争气地红了眼,赌气般地说道:“这个皇后根本就不是我想当的!是哥哥和爹逼着我进宫,逼着我坐稳皇后之位的!”
“我才不稀罕这个位置!谁想要尽管拿去好了!”晏槿话说到一半。
晏棠声转过了身。
紧接着,“啪——”
一个脆生的耳光声响起,晏槿不敢相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被打过。
今天,此刻,她被哥哥打了一个脆生的耳光。
晏槿捂着一边被打的脸,动作僵硬在原地,轻颤着唇角,“哥哥?你打我?”
晏棠声打完那一巴掌后,就将手放到了身后,任谁也看不清。
“你真的是被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晏棠声呵斥道:“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如果被人传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晏棠声的话音落下。
晏槿还沉浸在被打的事情里,她捂着半边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哥哥,就因为这个,你打我?”
“明明是哥哥先说错了话!”晏槿不甘心地吼道。
“是哥哥先将我撇的一干二净!明明我也是晏家的人,就算成了皇后,我也是晏家的一份子!”
“明明是哥哥的错!”说完,晏槿哭着跑了出去。
院子外面的阿彩看到匆匆跑出去的身影,赶忙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而屋子里留下的两个人皆沉默了片刻。
然后,是洛茹宜先开口了。
洛茹宜一开口,就是满口的无奈,“为何非要瞒着槿儿?就算要她回去,你也不必说那样的话,多伤妹妹的心啊!”
“你也是,说教就算了,你还动手打了她,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晏棠声别在背后的手攥的紧紧的,紧得指甲都掐紧了掌心的肉里。
鲜血不流了下来,“哒哒——”
血滴落在了地上,寂静的屋子里,鲜血滴落的声音引起了一旁洛茹宜的注意。
见晏棠声身后有鲜血不断滴落,洛茹宜惊叫了一声,连忙抽了一块绢帕上前,抓住晏棠声的手仔细查看了一番。
最后,洛茹宜用绢帕给晏棠声的手包扎了一下。
洛茹宜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了。
“你也是的,非要把事情都瞒着妹妹,打了妹妹自己又心疼,还糟蹋自己的身体。”
洛茹宜又是一声叹息。
晏棠声任由洛茹宜摆弄着手掌,他对手掌心上的伤口丝毫没有感觉。
“这件事对槿儿没有任何意义,事关朝政背后的权力,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
晏棠声闭上眼,“槿儿只需要安静地待在宫里,待事情结束,她会明白我的用意的。”
晏棠声长舒了一口气。
洛茹宜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旁观者清的道理,她大概是看得最明白的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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