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恨水突然觉得自己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那些孤魂游鬼哪是因为油灯灭了才走的,而是因为这位爷来了。
却说来的是谁?
他瞧的心头一颤,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冰寒刺骨,宛如坠入一个冰窟窿。
胡天还不知变故,可当它顺着苏恨水的视线瞧去,先是一愣,旋即“吱呀”一声怪叫,颤抖的声音近乎呻吟般的嚷出了三个字。
“谢必安!”
白无常。
“不见了?”
苏恨水正遍体生寒,却见岔口的谢必安突然不见,但等他一扭头,一张阴森惨白的面目已近在咫尺的瞪着他,口中吐着一条猩红长舌,白袍迎风而动,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睁着。
“收尸人?”
难以形容的嗓音从谢必安的嘴里冒了出来,阴恻恻的,有些沙哑,还有几分惊奇。
“嘿嘿嘿,不过,你胆敢打乱阴阳界限,只此一事,十八层地狱里便有你一席之地!”
说罢,手中哭丧棒作势一提,就要动手。
“且慢!”
苏恨水却往后一撤,握紧了手里的刀。
白无常口中发出阵阵阴笑,夜空中霎时间鬼哭神嚎,“怎么?你还想和无常老爷我动手?”
苏恨水脸色苍白,强忍惊骇,他道:“不敢,但我今日所为确实事出有因,还望七爷听我解释!”
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鬼眼,但见无边阴气正从眼前的谢必安身上溢出,遮天盖地,好生骇人。
谢必安闻言一杵哭丧棒,只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一字,“说!”
“七爷有所不知,这黄河之中藏着一位走阴之人,手握‘勾牒’,妄图成仙,为祸一方……”
苏恨水毫不迟疑,只将那血棺的种种一切如数道出,再有胡天在旁添油加醋,连棺中邪物的前世今生都说了个清楚明白。
这一听之下,连谢必安也目露诧异,“若此处真有阳差为祸,倒是我阴司失察之过,之前倒也听说过有阳差下落不明,敢情是匿在此处妄图成仙……”
话到此处,他忽冷笑起来,“那厮所藏血棺名为‘锁魂棺’,不但能隔绝自身气机,更是能将人的魂魄固于体内,哪怕它寿数已近,只要藏在棺中便能免魂魄离体,可如此一来,肉身已死,魂魄未去,便会不生不死。它的魂魄虽被锁住,可肉身想来已开始腐烂,如此才需要常人的精血与魂魄来填补自己,不人不鬼,死不足惜。”
苏恨水问,“那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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