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色,肉色,美色,欲色,谁不好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①
“肉/体凡胎,肉/体凡胎。”
“空空色色,色色空空,凡身之中着了魔,我入你身渡你欲。”
水花的声音急骤拍响,除此之外,余下的只有那克制不住的,以及周围观舞台内,宾客压抑不了的兴奋与兽性。
醉乡阁每月一次响名在外的水中舞,居然是当着众宾的无数双眼睛,在水台中上演一副勾魂缠/绵,迅猛暴力的活/春/宫。
艳靡的香味充斥在整个阁楼之内,也许已经无人顾及水中舞台上的那两道身影如何变化,又或者这些引发出潜藏在内心的宾客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身边伺候的温香软玉一边观赏一边挥霍他们的精力。
任这寒秋的夜色中有多凄冷,醉乡阁一派醉生梦死,靡靡之音交杂了无数道不再克制的声音,还有那紧咬唇瓣依然泄露的婉转轻吟。
异族的年轻宗长纹丝不动,也许滋生了异动,又或没有。
溥渊拉开小鲛的手腕;“退回去。”
宗长见鲛人眼眸发直,再退几步带着鲛避开可触及水中舞台的视野范围。
周遭的烛光寥寥零星,只余彼此眼眸中微微闪烁的瞳光。
小鲛被宗长疾步带着后退时险些绊倒,那股浓郁奢靡的香仿佛滞在他喉咙当中,他咽了咽,整个鲛都因为身处在这么一大个春色蔓延的醉乡阁中热得随时要蒸发了。
“阿渊,他们……她……”
年轻的异族宗长注视着眼前的鲛人心智迷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着微微甜腥的香气。他长眉渐拢,冷清的眉宇即使覆了一层轻薄的汗珠,但无伤大雅,倒是鲛人欲心散乱,呼吸都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溥渊盯着鲛人的变的深蓝的眼眸:“清醒一点。”
小鲛摇摇头,嘴巴里小声地告诉溥渊他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们扭成那样,刚才我也见过的,就在楼上。”
溥渊冷声:“这些烟花相柳的人无论扭成什么样,都是低俗污秽,媚男成风。”
他一顿,几乎在告诫鲛人:“忘了看到的。”
小鲛继续摇头,和宗长的话反着来:“很热。”
他又开口:“我也会的。”
综合曾经在宗苑书阁内看到的话卷,还有醉乡阁中缠绵百转的活人春/宫,小鲛无法忽略身体的异常,他重新看着宗长,蓝眸眼色深的诡异:“热,阿渊,我好热。”
话音落下,小鲛直接寻着水汽跃入身后那匠工所造的景池中,冰凉舒爽的水蔓延了他的周身,小鲛潜在水底吐了几串泡泡,银蓝的鲛尾沿着水面不断拍散,舞台上的琴声急骤流淌,便也掩饰了鲛物浮在水上拍击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那规律来回的想起拍击倒显出几分窥探不到的暧/昧。
溥渊转头俯视着水中将身躯弯曲成柔软得不可思议的鲛物,薄唇微微下抿。
小鲛在水中追着他的长尾,几多水花凝聚在指尖,花瓣一落,鲛立刻抱尾摇晃,恣意轻快地穿梭在卷起的水涡中央,连鲛尾都扭卷成了格外软滑的姿态。
蓝色鲛物潜游于水,完全扭开了,扭得比台下的影子还要弯曲细软,扭得比掀起的水花还浪。
他仿佛与这一池的水融为一体,轻轻柔柔地波荡着,在水下折出昳丽魅惑的光。
“阿渊,”小鲛叠起藕白的臂,仰起波光湿润的蓝色眼眸,“我扭成这样行吗,鲛不魅男,魅你。”
年轻的异族宗长与其对视,没有谁退让。
一个湿润含情,天生蛊惑人心的鲛妖,一个清冷如霜,严苛待己的宗长。
半晌,才听那年轻的宗长开口:“鲛人魅术,不过尔尔。”
小鲛鼓着嘴吐了一个泡泡。
“咿。”
昳丽的蓝色鲛物从水池里一跃正准落到宗长怀里,小鲛从嫣红的舌头中吐出一颗皎洁的珍珠,他含在口中推挤,湿润滑/腻的长尾犹如一条美人蛇盘卷着宗长颀长挺拔的身躯。
“阿渊,阿渊,”他几乎有些急切的扑在溥渊肩侧,湿淋淋的鲛珠滑过溥渊耳廓,直到将整只耳朵晕得水光湿润。
鲛人放歌,轻轻唱着醉乡阁内勾人缠绵梦死的靡靡音。
“皮色,肉色,美色,欲色,谁不好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①
“肉/体凡胎,肉/体凡胎。”
小鲛带了一身的水汽,冰凉的气息却带着亟发的热裹着溥渊的颈侧。
“阿渊,我难受,难受……”
小鲛几乎抱紧了宗长的脖颈,那颗莹莹发光的鲛珠从对方松散的衣襟落入皮肉之内。
溥渊清冷的面容出现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怀里所挂的蓝色鲛物,已经抓起他的手。
鳞片开合之处,那份冰凉水汽中陡然腾升的热度,与宗长掌心的热竟一时不分彼此。掌心触着细嫩的鳞片,只是无意识的触碰,小鲛咬着宗长的耳,鲛尾之下酥绵,尾巴似乎都盘不出力气了。
“阿渊,我知道了,”小鲛望着宗长衣内透出细微光点的鲛珠,尾尖颤悠悠的点上去,“我知道这里连在一起,你就会跟我一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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