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郑重而又沉凝。

鱼姒有些迷茫:“夫君怎么啦?”好好儿的,与她道歉做什么呢?

晏少卿无法将过往五年所感到抱歉的事一件件说给现在的鱼姒听。

等她恢复记忆,什么便也不必再说了。

于是他只是抱得紧了些,再次道歉:“对不起,青娘。”

鱼姒愣了会儿,开始回忆发生了什么。从她扑出去,到接连两句的道歉,发生了什么?

久久苦思,她恍然大悟——

“夫君不用道歉呀!我并不是埋怨夫君!”鱼姒觉得自己格外体贴,“我只是太想念夫君了,若可以,我还想变成荷包挂在夫君腰带上呢!”

“只是人活于世,悲欢离合总是在所难免的,况且,分别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她眉眼弯弯:“一想到还会与夫君相聚,我心里就充满了期待与欢喜!”

晏少卿微怔。她竟将他的道歉误会成了这般……

心中百感交集,他又叹了口气。

误不误会也不重要,总之等鱼姒恢复记忆,他一样只能等待她的审判。

而现在,他抚了抚她如瀑青丝,温声回应她的依赖:“青娘说的是。”

鱼姒笑得更开心了,连忙拉着人回房,又是倒茶又是催汤,当家做主的派头十足,却是让人看得想笑。

催完了汤,鱼姒一回头便见桌边人温润含笑的模样,心跳倏忽漏了一拍。

夫君真是太、太、太好看了。

她真的好喜欢夫君啊。

晏少卿亲眼看到她的神采飞扬收敛成安静不语,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依旧闪烁着明亮的光,心头蓦然一跳。

“青娘?”他下意识问道。

鱼姒便又弯弯眼睛,款步走向他。

不知为何,晏少卿竟有些窘迫,但他们之间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他不自在地想找个话题:“青娘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么?”

鱼姒停在他面前,静静看着他,突然笑盈盈道:“夫君,你脸红了耶。”

……

“轰”地一声,晏少卿清楚感觉到他脸上迅速蔓延起来的热度。

晏少卿:“咳……许是太热了……”

说着,他摸索到系扣,先似模似样扯了扯。

鱼姒看着那只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的手勾扯系带,蓦然眉开眼笑:“夫君!让青娘来帮你吧!”

手下意识让开,晏少卿再回过神时,她正微微俯身,而系带也渐渐松散。

暖香幽幽萦绕,稠而不腻,馥氤宜人。

他还记得这香的名字是叫重蕊香,当时鱼姒与他说,这香层层叠叠经久不散,“重蕊”便取花蕊重重之意。

浅浅吐息喷薄在颈侧,晏少卿浑身僵直,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明明以往鱼姒也常为他更衣,可、可——

肩上骤然一松,他听到她惊奇的话语:“怎么会这么重啊,我险些没捞住。”

晏少卿:……

能不重吗?这可是件大氅啊。还是今年年初鱼姒才请人做的。

心慌意乱被搅了个散,他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伸出手来:“我来放吧。”

鱼姒偏不给他,明明只是抱着就已经很艰难,却还扬起一张明媚笑脸:“夫君就坐着吧!我来就好!”

晏少卿只好看着她把大氅胡乱搁在案桌边,又兴冲冲跑回来,一抬胳膊。

晏少卿:?

鱼姒理直气壮,娇气极了:“我好累啊,夫君快帮我揉揉!”

这?

晏少卿怀疑鱼姒在无中生有,但他没有证据。

索性也只是揉揉,没什么不能满足的,晏少卿挽袖按上她手臂。

鱼姒眸中的得逞转瞬即逝,仗着他正全神贯注,她光明正大地喟叹。夫君怎么这么好啊?明明知道她是在胡说,居然还这么好脾气地迁就她。

她笑眯眯望着眼前的人,近距离欣赏让她愈发欢喜。怎么会有夫君这样哪哪让她都喜欢的人啊?

看着看着,鱼姒好奇地宣布发现:“夫君,你颈侧有一颗小痣!”

什么?晏少卿下意识低头,只是转瞬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傻。

他若无其事抬起头,手上用了些力:“青娘觉得这样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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