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喻点点头,见他跟着马车走,虽然撑着伞,但裤脚已湿,便说道:“你上马车吧。”

车夫听见这话,二话不说,就立刻停车。

单单凭出府后的这段路,车夫也看得出来,曲阳看重卢文喻。

徐康不禁愣住,心中疑惑。

他尚且不知道曲阳是否在车里,但卢文喻敢直接开口让他上车,车夫也敢直接闻声停车,这就说明卢文喻在曲家是有一定地位的。

在他犹豫的时候,卢文喻抬起手遮挡在头顶,挡着随风飘过来的雨丝,催促徐康:“你上来吧。”

徐康抬头看着他,数日未见,却恍如隔世。

这时,一只手环住卢文喻,把他拖进了车里,车帘子随之放下。

徐康呆呆地看着车帘处,在车夫的提醒下,最终和车夫一起坐在了马车外面。

马车里,曲阳拿着手帕替卢文喻擦了擦头上淋到的雨水。

“没事儿,只淋到了一点点。”卢文喻任由他为自己擦拭。

曲阳仔细擦完后,才道:“当心些,着凉就不好了。”

卢文喻笑着说:“我皮实着呢。”

“你呀。”曲阳失笑,眼里一片温柔。

如此灵动的卢文喻,他也喜欢。

马车外,时刻注意着车里动静的徐康,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悄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

这样欢快的笑声,熟悉又陌生,他已经许久没听见过了。

快到卢家时,徐康在车外说:“文喻,我先走一步,赶快回去告诉卢叔卢婶。”

说罢,他就请车夫停车,然后跳下马车,迅速往前跑去。

在卢家等着的人等到徐康回来,知道卢文喻一会儿就到,顿时松了口气。

三辆马车停在卢家门外,卢老板与卢夫人急忙走了出来,焦急地盼着卢文喻。

车夫将脚凳放在马车下,迎荷上车在车帘外打着伞,匪石在车下撑着大伞,以确保曲阳与卢文喻尽可能地不淋到雨。

卢文喻扶着虚弱无力的曲阳,一起缓缓下车。

卢家的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惊呆了。

他们都是最了解卢文喻的人,因而也都看得出来卢文喻对曲阳的亲近。

尤其是卢夫人,忍不住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他们都知道卢文喻不想嫁,但为了卢文喻,还是把他嫁了。只有把他嫁到曲家去,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如今看到他与儿婿似乎处得来,这心里也就有了些盼头。

卢文喻扶着曲阳走向他们。

曲阳郑重地行了个礼,“拜见岳父岳母。”

卢老板与卢夫人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恍惚,都没想到病得需要冲喜的曲家大少爷会过来。

“爹,娘。”卢文喻微微蹙眉,唤回了他们的思绪。

卢夫人惊讶地发现儿子的语气里竟有一丝埋怨,好像是埋怨他们怠慢了曲阳。

卢老板应了一声,“快进屋里说话。”

卢文喻扶着曲阳走进堂屋,匪石等人把礼物全搬了进去。

卢老板与卢夫人相视一眼,面对曲阳这样一位儿婿,都有些无措。

卢文喻说:“夫君坐马车过来有些乏累,我先带他去屋里歇会儿。”

卢家的人都知道曲阳是个病秧子,听卢文喻这么说,倒也没觉得不妥,只是依然惊讶于卢文喻对曲阳的态度。

曲阳又行了一礼,“岳父岳母,儿婿失礼了。”

观曲阳言谈举止,卢老板满意了几分,“无妨,都是自家人。”

等到进屋,卢文喻关上房门,曲阳倏地松了口气。

卢文喻扑哧笑道:“还紧张吗?”

曲阳点头,又摇头,轻叹:“新婿上门,没坐到一刻钟就往媳妇闺房钻,我也是够特别的了。”

卢文喻撇了撇嘴,秋后算账:“岂止,你还没亲迎呢,还让二弟抱着只大公鸡跟我拜堂。”

曲阳无话可辩,“今天回去后,我就让人把那只大公鸡宰了。”

“那只大公鸡可是代表着你,你要宰了自己?”

“得,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曲阳认,这锅他背了。

卢文喻笑得欢快。

屋外,迎荷盼菡从卢夫人手上接过热水盆和毛巾。

卢夫人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两个丫鬟敲门,把热水端进了屋里。

刚才在屋里有说有笑的,是她儿子?儿子中意儿婿?

卢夫人高兴了会儿,又开始发愁。

儿子儿婿感情好,是好事。但是,儿婿这身子骨,曲家那么有钱都治不好,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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