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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知怎么的就传到王氏和卫王耳朵里,卫王夫妇却是不知两人那夜的不愉快,只百思不得其解,“快四五日了都没再去,你说……则翊该不会是那里有什么问题吧?”

王氏连着咳嗽了数声,“王爷多虑了。”

话是这么说,第二日早晨沈虞来请安的时候,王氏思虑许久,还是屏退左右,压低声音问道:“圆房那日,世子身体可还行?”

沈虞怔了怔,旋即好像明白过来了王氏的意思。

她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告诉王氏……是李循太行了吧?

小姑娘不说话,王氏只当她是脸皮儿薄,“阿虞不必害羞,婆母也是这么过来的,你直说便是。”别说,她还真是有些担心李循身体不行,毕竟李循现在可是王府的嫡长子,整个王府还得指着他呢。

她在沈虞耳边低语几句。

这、这……

沈虞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去,更不知说什么好了。

虽未得到答案,但王氏看她的神情心里已是有了数,柔声笑道:“现在咱们王府是需要一个嫡长子的,世子心里也清楚,去的勤快些,身段儿放低些,他是不会舍得拒绝你的。”

沈虞那纳妾的话到了嘴边,就只得咽了下去。

晚上又去见李循,李循却照旧让她将送来的吃食放下,人回去。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王氏的话,沈虞不是不懂什么意思。

她照做了,但选择权在李循手中,她自己实则也纠结着,一边想为李循解忧,一边……又十分惧怕那个不愉快的夜晚,其实每每李循打发她回去,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李循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况且被他宠幸……也不尽然是件舒服的事,既然他都不急,那她急什么?

沈虞想明白后,也就不急了。

但在这后宅中,只有男人宠幸女人,女人腰杆才能直,哪怕这女人是个妾,男人若宠妾灭妻,妾侍也能爬到正室的头上去,不光妾是如此,甚至连底下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自古捧高踩低之辈最是不缺。

最开始沈虞来到卫王府,大婚之夜后一连独守空房已是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如今世子平叛归来,又是数月,好不容易留宿了,世子却对世子妃愈发冷淡,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原点,府里难免有人在背后评足论长,也不怪青竹敏感,实是常态。

譬如这日下晌,沈虞本是没胃口没吃东西,青竹怕她过一会儿又饿,便准备去膳房给沈虞炖碗燕窝。

去的时候一群婆子聚在膳房外头打牌,她走过去道:“妈妈们,灶上火灭了,麻烦点个火,我给世子妃炖碗燕窝。”

一个婆子扭头瞅了她一眼,又不以为意地扭过头去,漫不经心道:“青竹姑娘,你都来了多少次了,连个火都不会烧?老婆子们这不正忙着,你就自己去点吧!”

王府的膳房共有五个妈妈分管着,以前李循虽也懒得多看沈虞一眼眼神,可毕竟是新婚,众人拿捏不住沈虞的脾性,不敢造次,是以见了沈虞不说多殷勤,但胜在恭敬。

前些时日李循更是一连两日都留沈虞宿在了琅玕院,众人自是不知李循和卫王的盘算,心里却犯嘀咕,莫不是世子妃时来运转,得了世子青眼了?

谁知世子的新鲜劲儿也就这两日,过后又将世子妃给撂开,王府里的女使仆从们惯会看人下菜碟,一朝东风起,自然对盈月院恭敬些,现下这东风被压倒了,谁还愿意给青竹个好脸色?

青竹不会烧火,她可是个一等丫头啊,哪里会做这种烧火丫头才会做的事?

当下火气“噌”的就上来了,竖眉道:“花妈妈,月前我过来的时候你明明还是毕恭毕敬的,怎么你现在是打量我们世子妃‘失宠’了,竟连个好脸色都不愿给了?昨日我叫你帮世子妃去熬药你都不肯,前日你还顶撞了世子妃,大前日你见了世子妃还装作没看见!我看你简直是不知所谓!”

那花妈妈便“嗤”的一笑,“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牌敲出去。

“青竹那,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水往低出走,人往高处流,本就是人之常情。况且世子妃失宠了,你心里不愿意也不该拿气撒到我们身上啊,之前世子妃来给世子爷做膳,我看她生火生得可一点都不像个新手,不如你现在去把世子妃请过来,叫她来给你生火?省得我们做的你不满意。”

“你,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一个丫头怎么能叫主子来给我生火!”

“世子妃脾气好,你试试说不准还能行。”旁边的夏妈妈笑着插话道。

“奶奶的,我叫你们打,打死你们了事!”

青竹一脚踹翻了这群女人们打牌的小翘几,大怒道:“世子妃再怎么着那也是主子,世子爷还没说什么你们倒替他断上案了,我看改日就把你们洗净了送到世子屋里去,叫世子爷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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