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声刷卡进门,钟闻打开灯才发现这是一个公寓式的套间。

本以为练习生宿舍就和大学里一样几人一间,没想到竟然能够住单人套,钟闻不由得感慨起来,星启果然大手笔。

“我在这等你。”华铤也跟了进来,径直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说。

“哦。”钟闻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拿着自己的两个包走进房间慢悠悠地收拾起来。

华铤有些着急地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一个小时了。他看着钟闻满屋子走来走去,搞不懂就那么点东西怎么收拾这么久。

“需要帮忙吗?”华铤皱着眉忍不住开口问。

“不用,”钟闻拿着浴巾往肩头一甩,“洗个澡就走。”

华铤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钟闻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哗啦啦地从头上冲下来,他一边清洗着身上的汗渍,一边回想着华铤阴沉沉的脸,简直大快人心。

“跟着那禽兽肯定也没少做亏心事。”钟闻冷哼一声。

半个小时后,钟闻才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因为赶时间,华铤一路开得风驰电掣,两个人谁也没开口和对方说一句话,直到车子停在一栋大楼前华铤才提示一声:“到了。”

钟闻下了车,华铤却没动静,只摇下车窗说:“八楼录音室。”

“你不去?”钟闻问。

“迟总还有会。”说完,华铤就扬长而去。

独自一人上了八楼,钟闻走到贴着“录音室”铭牌的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没等几分钟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年轻男人站在他面前,仅一步之隔,钟闻被他身上浓烈的海洋香熏得有些喘不过气。

钟闻张了张嘴,顶着这股浓香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钟闻。”

“傅黎,星启的音乐总监。”男人嘴角咧得很开,似是要炫耀那一口白牙。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周一至周五早上六点半到这来,隔壁就是练声室,”傅黎指着玻璃隔间说,“过去试个音。”

“好的。”

看着钟闻走进录音间,傅黎点开在手上震动了好一会儿的手机,将摄像头对准正在里面戴耳机的钟闻。

“人已经来了,你这么急干嘛?”傅黎轻笑一声,“还是知道我就好这口小纯情,怕我吃了他啊?”

“难说,”迟淮看着屏幕里钟闻的身影,问傅黎,“有把握拿冠军吗?”

“还没试音呢,”傅黎瞄了钟闻一眼,“不过就他上次的现场表现来看,只要这段时间加大训练强度,问题应该不大。”

“行,今天几点结束?我去接你吃个饭。”迟淮问。

傅黎咂了咂嘴:“五点半,别迟到啊,爷最讨厌等人。”

“啰嗦。”迟淮没给傅黎反击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五点,会议一结束迟淮就到了傅黎的独立工作室楼下,他没提前知会傅黎直接上了八楼。

钟闻的歌声在空荡的楼层里飘荡,迟淮放轻脚步走到练声室门前,透过特制的玻璃窗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钟闻看上去有些疲惫,他站在傅黎面前,不断重复着那几句歌词。因为空调出风会影响听音效果,在这盛夏的天气里傅黎没肯开空调,他练得浑身是汗,额头上还泌着一层层汗珠,不时从脸颊上滑下几颗,像极了那一夜他留下的眼泪。

迟淮恍了恍神,一想到那一夜钟闻的样子,就觉得浑身燥热,真是活见鬼。

“好!”傅黎把擦汗用的纸巾拍在桌子上,“今天到此为止,记住我跟你讲过的要点,明天开始我没空的时候就会派助理过来陪你练。哎,你嗓子歇歇再喝水,记住了,要……”

“要像涓涓细流从喉咙眼里滑下去一样,对吧?”钟闻笑着接他话说,“今天都说了八百回了。”

“你还嫌我啰嗦了?”傅黎笑着数落他说,“要不是你每次喝水都那么猛,我才懒得提醒你。”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甚是和谐,迟淮腹诽道:“废话真多。”

因为特质玻璃,钟闻看不到窗外的人影,他拿起矿泉水瓶,仰着头拉长了脖颈的曲线,格外分明的喉结随着咽水的动作上下滚动着……

迟淮看着他的侧影,觉得更热了。

“哟,迟大总裁!”傅黎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他抬起爪子往迟淮身上一挂,“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迟淮迅速收回目光。

“嘁……”傅黎满脸写着不信,对着敞开的练声室的门喊,“钟闻,出来。”

“来了,”钟闻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不是说结束了吗?”

话音未落,他看到迟淮的时候不由得僵了一下,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一起吧。”迟淮扫他一眼,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不了,”钟闻条件反射地说,“我还有事。”

“没听你说有事啊,”傅黎说,“吃个饭再回去。”

“我真的有事,”钟闻勉强地抿嘴笑笑,“先走了,再见。”

原本热得没力气的脚却像被装上了电动小马达一样,一溜烟就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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