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某乎上有一个著名的提问。
提问:你见过最熊的熊孩子有多熊?
回答:没有最熊,只有更熊……
对于这个提问,苏瓷算是大彻大悟了。
她一瘸一拐地跟着王朗丽(原主亲生母亲)连蹦带跳的走到了他们家中。
期间她还一直看戏般旁观着王朗丽骂骂咧咧的教训苏泽北(那个朝苏瓷丢石头的小屁孩)。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那是你姐!”
“姐什么姐,我都没见过她!”
“没见过也是亲的,从你妈我肚子里出来的。”
“你又知道了?亲子鉴定做了吗?万一又是个乌龙呢!”
听到这,被戳中痛处的王朗丽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用力地揪起苏泽北的右耳连着少许头发,往上狠狠一提,那架势仿佛要把苏泽北一层皮给剥下来。
这一幕给苏瓷看傻了。
她刚刚想安慰的是谁来着?该不会是眼前这个彪悍的中年妇女吧?
被王朗丽“家法伺候”一番,苏泽北疼的哎哟乱叫,伸出双手试图将自己的耳朵从王朗丽的摧残中解脱出来。
只可惜王朗丽常年劳作,不同于普通女人的柔弱,苏泽北吃奶的劲儿都快使出来了也难以撼动自己母亲分毫,只好乖乖服软。
“错了错了,你快松开,痛死人了!”苏泽北喊道。
王朗丽冷笑一声,松开手,“痛死你活该,在楚叔叔家看了几集电视剧就上天了是吧,还亲子鉴定,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吗你。”
“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滴血验亲的现代版。”苏泽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耳朵,转身,朝苏瓷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他怪叫道。
在王朗丽的下一个巴掌快要拍到苏泽北身上之前,他一个侧身灵活躲过,飞奔着跑出了屋子。
屋内恢复安静,只剩下苏瓷和王朗丽俩人,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不算宽阔房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面对苏瓷,王朗丽没了先前对待苏泽北的气焰,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
“苏泽北这孩子皮翻天了,但是他本性不坏的,只是第一次见你有些别扭……”王朗丽说着说着,注意到苏瓷高高肿起的脚踝,急急忙忙地招呼她坐下。
“哎哟,脚怎么都肿了!”王朗丽心疼地看着苏瓷。
她刚刚忙着教训苏泽北,居然连苏瓷脚伤这么严重都没有发现,愈想愈愧疚,眼底又蓄积起泪花。
心脏骤然紧缩,苏瓷呼吸一滞,险些喘不上气来。
她看着王朗丽欲哭的模样,颇有些无奈。
您可千万别再哭了,再哭原主这身体能把我搞个半死。
苏瓷强颜欢笑:“没事,我不疼。”
……才怪。
闻言,王朗丽又瞧了一眼苏瓷,见她脸色不对劲,自当这孩子是在强撑,鼻尖又涌上一股酸意。
看见泪水后心脏疼的不行的苏瓷:……
原主亲妈是孟姜女转世吗,泪水打住求求了。
苏瓷甚至有些怀疑,面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是不是刚才那个强壮如斯的村妇。
她轻咳一下,赶忙开口转移王朗丽的注意力,“咳咳,您这里有什么可以外用的药吗?”
这个法子奏效了,王朗丽闻言收起了几乎滴落在地的眼泪,一下起身,摇头晃脑地翻遍了四周的抽屉,却连一瓶红花油都没看见。
摸索了半天,她灵光骤起,急匆匆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去给你煮几个鸡蛋,听说热敷煮鸡蛋挺管用的。”
终于把她支开了,苏瓷落得一身轻,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打量起周围来。
王朗丽家是农村常见的红砖房,外头连墙粉都没刷,生活条件一看就比较拮据,不过屋内布置的倒还算温馨,桌面上也没什么灰尘,看起来是有被主人好好爱戴的屋子。
“喂。”
一道童声忽地响起,吓了苏瓷一跳。
刚才跑走了的苏泽北,不知什么时候又寻了回来,坐在一米多高的窗沿边,双腿晃动个不停。
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害自己负伤而归的熊孩子,苏瓷没什么好感,轻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漠。
“有事?”
苏泽北没在意她冷淡的态度,自说自话,“你知道苏西现在在哪吗?”
苏瓷看着他:“知道。”
听到答复后,苏泽北双眸闪过一抹亮光,飞快从窗沿上蹦了下来,语气急促。
“她在哪?”
苏瓷没回答,反而伸展出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差不多肿成鸡蛋大小的脚踝。
她悠悠然说:“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看着苏瓷被自己砸伤的脚踝,苏泽北一时有些语塞。
小孩子的思维模式和大人不一样,他对苏瓷其实并没多大恶意,方才只是一时冲动,但直面到苏瓷的伤势后,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做错了。
苏泽北沉默几秒,终究还是闷声道歉了。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随手一丢,没想到真的砸伤你了。”他规规矩矩的道了个歉,脸上还有少许的别扭,“刚才我也被我妈给揍了,要是你不解气,可以自己来揍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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