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保安堂,

景陆想大哥景怡汇报了开会的情况。

景怡有些不理解。

“盘账的时候没把这笔钱盘进去?

董大兴他们走的账,凭什么让咱们担着?”

景陆很理解二奶奶的做法,解释到:

“二婶不想把常公公扯进去,那样会让他在宫中难堪。”

白家好不容易攀常公公这条线,

花了大把的银子,

他倒了,

银子就白花了。

“贵武那个王八蛋,他有钱也不会还的。”

白景怡对贵武绑架景陆念念不忘。

能够干出这种缺德事的人,别指望他心疼老婆和小妾。

“明儿到了那看看再说。”

景陆不想扯这个话题。

“老宅那边请的季宗布先生是个好先生,文武双全。

咱们大房也该请个先生教书了。

银子不是问题,咱出得起。

大哥抽空让涂二爷帮忙寻摸一个,过完年就开学。”

“嗯,这是个正经事。

景泗现在连药方都认不全,没文化,当了警察也升不去。”

提到请先生教书,白景怡比谁都着急。

长兄如父,

保安堂景陆做主,家里的事他应该担起责任来。

第二天一早,

烟囱胡同,入口第三间。

这是个二进的小院,贵武的家。

贵武的老婆不能生养,

便纳了个小妾,

活该他生不出儿子,小妾也不能生养。

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贵武有钱的时候,在外面逍遥快活,家里只能吃残羹剩菜。

贵武没钱的时候,两个女人更是惨,连窝窝头都吃不着。

“就是这家。”

秉宽指着一扇摇摇欲坠的木板说到。

木板就是贵武家的大门,

连锁头都没有。

景陆打眼朝里面一看,啧啧称奇:

“穷成这个样子,的确用不着锁。”

“谁说不是呢,说这里是贝勒爷府,谁信呀!”

秉宽有些同情的说到。

“不管这些,抄家!”

白景琦撸起袖子,一脚把门板踹开。

“小少爷,小心砸到你。”

黑子赶紧前护住白景琦。

“起开,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白景琦脾气不小,一把把黑子推开。

他耀武扬威的来到院子中央,

叉腰喊道:

“有喘气的没?

有的话言语一声!”

屋里没有动静。

“嗨,有喘气的没?

有的话言语一声!

不然砸东西了!”

白景琦又嚎了一遍。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可能在后院?”

黑子猜测。

白景琦一听,撒腿就往月亮门处跑,一头撞了贵武的老婆。

“哎呦,你眼睛是醒鼻涕用的,看着点路!”

白景琦挺有理,张嘴就骂。

贵武老婆三十多岁,看起来像是个五十岁的老太太。

她没有搭理白景琦,而是扫视了一眼众人。

苦笑道:

“家里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你们要是不介意,把我绑了吧。”

“看样子要账的不止咱们一家,门清。”

秉宽无奈的摇摇头。

“贵武回来过吗?”

景陆客气的问道。

“谁知道死哪去了。”

“事情总要有个结果,躲着是没有用的。”

“找到了跟我言语一声,我盼着他回家。”

贵武老婆咬牙说到。

景陆见状,不想跟她攀扯。

他绕过月亮门,来到后院。

径直闯了进去。

客厅内,

贵武的小妾正在给别人家缝补衣服。

要过年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

总要买点嚼咕的吃食。

看到景陆进来,

她头都没抬,

要账的一天来好几拨,已经麻木了。

小妾二十四岁,饿的面黄肌瘦。

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嫁给贝勒爷指望能吃口饱饭,

哪知道过的连乡下的佃农都不如。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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