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兴一脸的苦相。
“小六爷,您饶了我吧。二奶奶,您说呢?”
二奶奶两眼四处乱看,不再理董掌柜。
“嘿——!白家门儿里怎么出了你们这仨人?”
董大兴气急败坏转身走了。
二奶奶和景陆对视一眼,脸隐隐露出一丝微笑。
百草厅议事房。
董大兴、贵武、詹瑜和其他四位股东全都站着,急赤白睑地争论着。
一个股东愤愤不平的说:
“说穿了她就是讹钱!?”
?另一股东赶紧附和:
“对,跟景陆那小王八羔子商量好的!”
贵武折了一条腿,唯独他坐在轮椅,大叫:
“让他们摘走!缺了鸡蛋还做不了槽子糕了!”
詹王府的詹瑜是个明白人,立马阻止:
“摘不得,摘不得!”
另一个股东点头:
“詹爷说得对,我敢说,牌子一倒,药铺立马儿玩儿完!”
“再去好好说说,别叫她摘!”
?董大兴把手一摊:
“你去说,我不去丢那个人!”
“一个老娘儿们都不怕丢人,你怕什么?”
这个股东没见过昨天的阵仗,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小六在那呢,要说你去说!”
“我见了女人说不出话!跟一个小屁孩谈判,你干脆让我跪下得了,丢不起人那人!”
提起白景陆,贵武立刻低下头。
他把所有的招都用了,终归败下阵来,还赔一条腿。
以后见了白景陆一准儿躲着走。
“照我说咱们退股得了,自从盘下这个百草厅,一封银子也没见到呢,我认栽!”
提到钱,贵武又来劲了:
“姥姥!没那么便宜,让我退股,没门!”
他有他自己的小算盘。
百草厅是只下金蛋的母鸡,方便他花钱。
从盘下百草厅开始,他已经从柜拿走了一万三千两银子。
要是退股,
他还得朝里面贴钱。
几个人起争越厉害,吵得一塌糊涂,谁也听不进谁的。
董大兴气急大叫:
“别吵吵了,这像商量事儿么?到底听谁的?!”
?大家全都不说话了,出奇地静。
?詹瑜看了看董大兴,肯定道:
“听你的,董掌柜!”
?董大兴咬了咬牙:
“叫她摘!”
百草厅门口。
牌匾被摘下,秉宽驮着景琦,胡总管、陈三儿忙接过匾,白老三忙前忙后,二奶奶回头望着门口,景陆则站在保安堂台阶,双手抱胸看热闹,围观的人叫着好。
门口,董大兴等几个股东个个脸色铁青,默默地看着。
贵武惧怕白景陆,没敢出来。
可以说众生相,相相不一样。
二奶奶没想到董大兴竟然同意摘匾,
既然到了这个份,那就先摘了,
剩下的事让景陆去干。
她指着一干股东道:
“从今往后,不许再用白家的名儿,叫我逮着了,阳的白的我来,阴的黑的自有我家大房的景陆。
谁要是不信邪,那就试试!走!打道回府!”
二奶奶请来的?蓝掌柜和米掌柜走到董大兴前。
?米掌柜先说到:
“董掌柜,咱们欠的银子该说道说道了吧?”
?蓝掌柜也不客气:
“赊药的账今儿可一定得结了。”
没了百草厅白家老号这块匾,
这个药铺就是个屁。
?董大兴哭丧着脸:
“二位祖宗,别趁火打劫行不行?”
米掌柜是个银行家,给洋人当差的,他的眼里只有钱,没有人情世故:
“你们这儿不是白家老号了,洋人也不是开善堂的!”
围观的人还在看热闹,
董大兴拉着二位:
“走走,里边儿说!”
米,蓝两位掌柜跟着进了百草厅。
晚,
百草厅公事房。
白老三来了。
一进门指着董大兴就骂:
“董大兴,你是人么?”
董大兴也急了:
“你是人么?”
“说好了,我是暗股,你把我卖了!”
“这么要紧的时候,你还不该挑明喽?!”
“不就一块破匾么?”
“破匾?这匾里有一百多年的信誉,亏你长这么大个子!”
“那匾明明是人家的!”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
“怎么往外?那是我们家的!哎?我这胳膊肘……”
白老三抬起胳膊肘歪着脑袋看:
“……我这是往哪儿拐呢?”
董大兴看着他,彻底没了脾气:
“行了行了,坐下说件正经事儿,跟你说了多少回了……”
白老三道:
“又是秘方!”
“对,秘方!”
“容我想想办法?”
“还想办法,再想这个铺面就倒了!对门的保安堂已经开始卖安宫牛黄丸和六味地黄丸了,
人家怎么有秘方呢?”
董大兴拍着桌子道。
“他自己配的,我有什么办法。”
白老三辩解。
“一个六岁的娃娃,他拿来的本事!”
“行啦,我去试试。”
白老三唉声叹气的走了。
白宅,祖先堂。
老匾供在案前,二奶奶领着白家所有人向祖先磕头,
胡总管站一边忙将她扶起。
“我说什么来着,他就让你摘了,你底下怎么办?”
二奶奶叹口气:
“我也没想到,他真让摘了。”
说着,她扭头对白景陆说到:
“小六子,接下来看你的了。”
景陆拍着胸脯:
“二婶放心,您就请好吧。”
二奶奶点头:
“我去找常公公,让他们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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