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芽的身体底子实在太弱了,虽然最近养得好一些,但走久了还是会累,再加上舍不得家里的两个小孩走这么长的路,所以每次姑侄三人上山都要赶着驴车。

家里虽然不缺柴火了,但赶着驴车来山上一趟,不拉点啥回去总感觉亏的慌。所以黄豆芽就一边在山上找木耳,一边把带木耳的枯木砍回家。

黄豆芽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以前砍的柴火,堆放在院子里,经过了一场春雨,竟然长出了新的木耳,这可是意外之喜啊。

因为家里不缺柴了,所以黄豆芽也不费力气了,留着力气专挑长了木耳的枯木砍。

木耳一般生长在阴湿、腐朽的树干上,就算是力气小的黄豆芽,用砍柴刀也能砍下比大腿还粗壮的树干。

这些木头拿回家,放在阴凉处,再往枯木上浇浇水,十根枯木总有七八根能长出木耳的。

这些枯木长出来的木耳,要比黄豆芽上山采摘的木耳产量还大,不光够家里吃用,还攒下不少干木耳,放在布袋里,跟家里的粮食一起存放着。

不过随着天气愈发热了,木耳也不爱长了,不过这些木头就算是长不出木耳也浪费不了,最次最次还能当柴火用。

初一是镇上大集的日子,黄家五口人和两家驴全员出动,金氏把自家院子托付给了赵老太。

其实就算是家里没人,基本上也不会丢东西的,毕竟整个村子总共就那么几户人家,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也算是民风淳朴了。

再加上村口大树下还坐着一帮闲聊的村民,大家的院子都没有篱笆,谁家院子要是进人了,离老远就会被村民发现。

不过老太太一个人在家,让她帮着照看一下,也能给老太太找点事干,要不然这老太太该一个人偷摸上山了。

赵老太是个闲不住的,总想往山上跑,但是身体又不行,家人怕她在山上摔倒,所以每次上山都有家里人陪着。

这回赵家人都出门赶集了,生怕老太太不听话,往山上跑,就嘱托一起移民的其他人家,故意找赵老太帮忙。

老太太是个热心肠,这么多人家找她照看家,她就尽职尽责地守着,一点不敢乱走,时不时还要挨家走一遍。

黄家之所以把两驾驴车都赶了出去,倒不是家里的东西多,只要是为了多帮村民拉点东西,再加上移民里还有几个岁数小的孩子,正好能一起坐车赶集。

卖豆腐就是靠着村里的各家各户吃饭,黄豆腐不介意自己吃点亏,释放一些善意。

毕竟这些村民大多数都是老实人家,今天占了你家点好处,明天人家也会想法子还回来的。

除了移民的男人帮们去镇上买过东西外,女人和小孩们还都没去镇子上逛过。

这次正好是农闲了,镇子离得也不算太远,大家就一起去凑个热闹。

黄家一大早就迎来了一大帮小客人,全都是要跟着爹娘赶集的小娃子,吃过了早饭就早早来守着了,生怕被自家爹娘落下。

黄豆腐套好车,把豆皮和草鞋放到了车上,就准备出发了。

黄豆芽和黄念文一个车,两人轮换着赶车,金氏带着女儿一个车,村里的几个孩子分别上了两个车。黄豆腐则跟移民帮的大人们一起在驴车后面走。

路上碰见挑担子的村民,黄豆腐也热情地打着招呼,用自家驴车帮他们拉拉货,反正镇子离得也不远,车上多拉些东西,也不怕累到驴儿。

一路上,赶集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二十来人的队伍很快就扩成了三十多人,这么多人并排走在路上,有说有笑的,还挺热闹的。

见识到了关外人的稀少,黄豆芽也不幻想集上人流摩肩接踵、前磕后碰、喧闹拥挤了。只盼望着集上人别太稀稀拉拉就行。

出乎意料,集上的人还是挺多的,已经有些习惯冷清的黄豆芽,突然见到这么多人,还挺不适应的,感觉整个镇上的人都出门赶集了似的。

众人刚进入镇子就已经感受到了集市的热闹。尘土、汗气、吆喝声混成一片。两边店铺前是各式各样的筐筐篓篓的摊子,一个挨着一个。

摊子后面蹲着卖主,正卖力地吆喝着、招揽客人。排头的摊位大多卖得是菜蔬瓜果、豆麦黍米、五谷杂粮、鸡鸭猪羊,品种还挺全和,紧接着就是卖各种木器、铁器和锅碗瓢盆的杂货摊子。

一摊一摊的货物,都被人们俯下身看着、嘴问着、手翻着、钱买着。

等到后半段卖的就全是小吃了,是一个个油锅、汤锅、烘炉,有的支着布棚,有的就在太阳下面。卖着丸子汤、粉汤、油炸糕、烤饼子、杂粮煎饼、大包子、馄饨、刀削面……,小吃种类横跨南北。

小吃摊上的食客明显比卖农产品和杂货的人多,尤其是馄饨和刀削面摊位上的吃货们,八张桌子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直接端着碗坐在台阶上吃。

馄饨和刀削面家的老板忙得满头大汗,擀面杖在案板上敲得啪啪响,油晃晃的面团在案板上噼里啪啦翻来覆去,刀削面一根根飞到开水锅里……

除了食客,还有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围在摊位前,看老板表演刀削技术,把路都堵上了,黄豆腐跟食客和看客们协调了一下,这才空出了路,驴车得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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