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直入主题非常的明确。

夜阑无声,祁峋趁着纪酌还没睡,藏着私心扒拉各种理由,势必要把人家拉上贼船。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把那傻缺微信名给改了,否则对比起纪酌冷艳高贵的ID太显降智。

【心情还行7】:是有租房的打算

【心情还行7】:你这微信名是不是“给爷爬”的改良版?

【给我爪。】:真聪明

【给我爪。】:租房可能会有点麻烦,家长签了同意申请书才能退床位

【给我爪。】:你确定你舅会出现?

祁峋对着这话陷入沉思。

不提他差点忘了他舅这茬,当初来渔城是为了什么?为了证明在远离他爸后,他能依仗自己的能力有所成,也为一睹小舅袁越的绝美爱情。

这才过去多久,他心思全在纪酌这儿了。

这叫什么来着?红颜祸水,贻误朝政啊。

【给我爪。】:人呢

【给我爪。】:这平板拿着烫手,不聊我就还给你了

【心情还行7】:此话怎讲

【心情还行7】:别说得电池要炸了一样

【给我爪。】:主要你没贴膜,还是最新款,弄碎了我拿什么赔给你

什么玩意儿,祁峋平时也不怎么用得上平板,要不是偶尔看球赛,早八百年积灰了,活脱脱一压泡面神器。

【心情还行7】:谈钱见外了啊

【心情还行7】:再说又不是玻璃心,哪有那么容易碎的

【给我爪。】:hhh行吧

【给我爪。】:那现在是怎么个计划法?

【心情还行7】:先别管我舅呗,明儿陪我去跟中介看看房不?

【给我爪。】:嗯,没问题

祁峋心满意足地夸奖了句:小校霸针不戳,心地善良,还貌美如花^^。

咚地一声——

一只细胳膊无情地往上伸来,平板被无情退货,宣示着某人的或被调戏得恼羞成怒。

祁峋特别想笑,心里又是冒出那声“了不得”,逗猫都没这么有意思。

一夜无梦,醒来的纪酌早忘了昨夜的种种。

周一早上有升旗仪式,见祁峋跟张泽田、杨帆站在队伍最后,最具权威的班干部在线陪聊。

纪酌自认没他一学渣的事,偷瞄了两眼后,移开视线。

也就这么两秒钟,祁峋抬起眸朝前几排望去,瞧见纪酌两手抱臂,懒散又漂亮的犯困模样。

阴差阳错,眉目传情谁也没传到位。

蝉鸣已渐歇的季节,始于第一眼的悸动。

祁峋没听清台上的校领导在说了什么,整个早晨的课也听得偷工减料,总是按捺不住偷看某人。

余光里少年肌肤白皙,下颌线漂亮,乖且清纯,手指也纤细好看,透着漫不经心的秀气。

祁峋暗叹口气,越看越喜欢了怎么办。

课间,席让问纪酌中午打算吃什么。

祁峋还在偷听,心想纪酌得陪我去看房呢,没空。

“你和鸣子先去吧。”纪酌解释,“今天中午有事,不跟你们吃了。”

祁峋得意藏着笑,偷偷竖起耳朵。

他又听到席让问是什么事,纪酌还替他卖着关子,没透露要去教师公寓看房的底细。

挺正经一事儿神特么沾上了猫腻,不是约会也胜似约会了。

祁峋心情不错,怒写十页竞赛题。

“同桌,有情报要跟你反馈!”

张泽田来回一趟办公室,阻碍了他的奋发之路:“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当课代表。”

别说祁峋,方圆几桌都被这声儿给吸引了注意力。

课代表有什么好当的,可注意到纪酌的目光有所倾斜,祁峋端起高冷范儿,没话找话地说:“给个提示,咱们先说从哪儿来的情报。”

张泽田一打响指:“美丽动人的莉莉老师,想让你加入她的英语角互帮互助小分队……”

“悄悄告诉你,办公室出分了,你的两张满分卷有把英语组教师惊艳到。”

祁峋还挺郁闷:“卷子太简单了啊,同桌你不也是满分。”

“此话不敢讲,”张泽田叹气,“怪我话放太早了,刚得知阅读错了一道。”

祁峋安慰道:“咱也不至于哭,继续努力就行。”

“唉,可是上一任英代去澳门交换留学了,这位置空了大半学期呢,就一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顶岗——”

“莉莉可稀罕你了,要不我努力拿满分,您努力去扶贫?”

扶贫这词太刺耳,让人怎么接?

祁峋心里有鬼,目光一偏,还真跟纪酌对视上了:“!”

纪酌拆着一包纸巾的动作顿住:“?”

他那表情好像在说,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这一眼可不得了,祁峋陡然升起了罪恶感。

分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他怀疑张泽田是坑他来的:“我不想当。”

张泽田哭嚎:“真的假的啊,莉莉让我动员你呢,这事不好交差唉。”

“你就跟莫莉老师说……”

祁峋又使出老战术,“祁峋比较眼馋体育课代表的位置。”

纪酌:“……”

席让:“……”

此话一出,气氛顿然变得很不对劲。

就连万里迢迢外的徐辉鸣也打起了喷嚏:“我草,连打三个喷嚏,谁跟我有仇?!”

祁峋哪里清楚自己挖坑埋了自己,还整日乐呵呵。

终于熬到下课,冲食堂的冲食堂,混校外的混校外,干饭人刻不容缓地进入状态。

只有祁峋和纪酌还慢腾腾地坐在位置上。

忽然,祁峋的胳膊被一戳。

一看用猫咪山竹挠他的果然是纪酌:“有指教?”

纪酌懒洋洋的像只猫:“祁峋,你真的想当体育课代表吗。”

这事儿怎么还没揭过呢。

祁峋侧过身,长腿跨过不宽不窄的过道,球鞋搭在人椅子下:“你偷听我对话呢。”

“……”纪酌心想这叫什么话,“你们就在班里聊的,又不是躲哪儿说的悄悄话。”

祁峋摸不清他的情绪:“所以你介意了啊?”

关于究竟介意的是什么。

祁峋是认为‘扶贫’二字有伤尊严,他正给纪酌补课呢,哪有这么形容的后进生小朋友。

可纪酌没他想的那么脆弱。

只当他惦记体育课代表,难不成徐辉鸣的话掺着水分,却也夹杂着人间真实?

更让人无解的是那天在体育馆的“祁峋耳根都红了”。

“这周会换本学期的科代表,”纪酌想想又觉算了,“你想当就报名吧,我也没连任的打算。”

祁峋一头雾水:“我随口说说的,你还当真了啊。”

“既然是你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么。”

“怎么就不会假了,你没撒过谎呢?”

这话题好像有点不对劲,再热恋的情侣往下聊都得一拍两散的地步。

好在聪明的小天才都知道见好就收。

双双走出教室,不知名同学还以为他俩要去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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