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于梵梵根本没心思听,只给摊主留下了翩然远去的背影,惹得摊主摇头喃喃唏嘘,“客官这是火烧房子啦?这般急?连下好的馄饨都不要了?啧啧啧……好在没白要!”,一枚枚的捡着桌面上的大钱,摊主瞬间心安。

于梵梵急于确认消息真假,一路心急如焚的跑来城西想要亲自验证。

也是好运,于梵梵赶到城西的时候,戒严已解了,看着恢复往日模样的城西,望着街道上行人并不多的青石大道,于梵梵心里顿松一口气。

只可惜,这口气都还没能松到底,在于梵梵即将抵达成国公府大门外的时候,远远的,于梵梵就察觉了前头的不对劲。

几百米开外的成国公府大门外,一圈身穿铠甲手持红缨枪的兵丁,把偌大的成国公府围拢的严实。

视线越过这些围府的兵丁后,圈内来来往往的人,既然全是身着亮黄色铠甲的龙鳞卫。

“看来这围府抄家是真的啊……”

而且谢家还真就倒霉催的就是被重点查抄的一员。

没见着这些龙鳞卫进进出出的,正忙着把大箱小箱的从谢家搬出,抬到由全副武装兵丁押送的马车上去么?

早知道是这样,那日讨要赔偿的时候,她就合该多给自己与儿子多要点的,真是!

于梵梵叹息,不过心里更在意着急的,却是此刻她的崽,她的烨哥儿呀!

看着围府兵丁手里闪着寒光的长矛,于梵梵再迫切的想要知道儿子的消息,也没打算上去亲自挑战一下权威,试探下人家会不会朝着自己动手。

她站的远远,隔着身前指指点点的观望人群,朝着谢家大门外热闹的景象看了半盏茶的功夫,从身边围观之人的闲谈唏嘘,结合先前馄饨摊上那位秦举人嘴里的那些议论,于梵梵倒是相信了自己的儿子连谢家人一道,都被押解到刑部去的消息。

忧心忡忡的于梵梵便不再在谢家大门外停留多耽搁功夫,没心思看龙鳞卫抄家,从身边拉了位看着面善的妇人,询问了刑部衙门大牢的具体所在后,于梵梵二话不说忙又朝着刑部急赶。

只可惜啊,皇帝陛下亲自下达的旨意,上头的官员都不敢在此刻触霉头,于梵梵一介孤女,没权没势,又如何能打听得到有用的消息,更甚至能见到儿子,搭救儿子呢?

在刑部衙门外于梵梵苦求无果,不要说见到儿子搭救儿子了,就是刑部大牢门朝哪里开?于梵梵也是不得而知。

什么是求助无门?四处碰壁?眼下这就是。

于梵梵熬红了眼,求干了嗓子,颓败的日日徘徊在刑部衙门外头不得而入,求告无门,便是使钱都没有门路,而外头的传言却沸沸扬扬的,各色流言也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今个是什么陛下又震怒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被抄家下大狱的几家,怕是就要性命不保人头落地了;

明个又是什么,哪个皇子为其求情,惹怒陛下,被其禁足了咯;

再不然是什么涉事的这几家权贵,哪家外逃的人不服追捕,逃命的时候不慎掉下悬崖摔死的咯;

还有更多的则是在议论,也不知到陛下派出去的龙鳞卫,啥时候把犯官全员带回京都;

等等等等的消息,听的于梵梵五内俱焚,每每这时候她都深恨自己的弱小,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过好在,种种流言蜚语中也不是全都无用的滑稽之谈,最起码有一条消息,让徘徊在刑部大牢外的于梵梵没有白费这几日的苦苦等待。

在事发的第三日,有人给苦守刑部衙门外的于梵梵带来了一条很有用的消息。

一直沉默不发声的皇宫有了动静,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在朝廷各方势力的角逐下,终于下达了最新旨意。

眨眼间整个京都城中重要的市口张贴告示皇榜,陛下酌令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会审此番涉及三大世家,六门权贵的贪污西北军粮饷并通敌叛国案。

因谢广珩乃大理寺少卿,最得即将告老的大理寺卿的提携喜爱,为此,大理寺卿避嫌,由陛下钦点兵部尚书吴大人暂代大理寺卿一缺,三司会审此案。

当于梵梵听到兵部尚书参与会审的那一刻,求告无门的她眼神立马一亮。

别人自己或许不认识不知道,可这位兵部尚书吴大人——她认识,啊不,是她知道呀!

先前自己在谢家大门外闹的那一出,这位自来就跟谢家不对付的吴大人虽然没有亲自出面,却是亲点了他的大管家参与督战的,事后她还捧了东西相送答谢,他们之间是有过交情的不是?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有交情要上,没有交情套着交情也要上!

三司会审那样大的正式场合,自己是绝混不进去的,于梵梵想,想要搭救儿子,还得背后使力。

只是这个力该怎么使?

别的自己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位吴大人的府邸在哪……

于梵梵果断离开了刑部衙门外,朝着昔日成国公府所在的街道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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