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待回客栈,于梵梵惦记着从棺材铺掌柜的那儿听来的消息,出了铺子就直接租了辆骡车,背着一兜子的牌位就出了城。

京都城南郊,位于南山半山腰的一处道观,别看这处观不大,香火也不不鼎盛,观主倒是个仙风道骨的真好人,乱世还接济了周围的相邻,做人做事善心诚恳,这才让这南山观能从前朝延续至今。

得了棺材铺掌柜的推荐,于梵梵抱着一兜子排位直奔这里。

于梵梵见到观主,仔细观察试探,确信观主是个诚实人后,于梵梵大气的掏了一千两的银票直接交给了观主,请观主给余繁璠并她的亲人连带她,都各自点上了一盏长明灯,供奉在了三清祖师跟前。

观主白发苍苍,却道骨仙风,领着大弟子接过于梵梵供奉上的一千两的时候,这位诚恳的老道带着自己弟子只差没热泪盈眶。

可叹如今大齐重佛轻道,他们道观的日子不好过,要不是他们道观下还挂着些许土地,而山底下还有曾经得了道观恩惠的百姓还记着他们南山观,他们这道观啊,里头上下七个老少道士都要穷的揭不开锅了。

眼下得了于梵梵一气给出的一千两巨款香油钱,老道只差没有带着下头大小道士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供奉于梵梵璠带来的牌位,保证日日香油瓜果不断。

得了道观上下的诚恳保证,于梵梵望着案头上一气的红漆牌位,又深深的看了属于余繁璠的无字牌位一眼,这才转身,脚步匆匆的下了山往京都城赶。

没办法,为了尽早的带着自家崽儿远走高飞,她时间紧任务重啊。

回到京都城,于梵梵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租了个独门小院,离开了客栈,来到小院落脚。

住在小院的这一个多月的日子里,于梵梵除了见天的忙进忙出处理手头剩下的嫁妆外,就是给自己调养身体外,再不然就是忙着全心全意的救助已经生无可恋,啊不,是被驯服了的四眼。

当初四眼别看样子伤的重,其实就是腿骨裂了而已,后来于梵梵手里有了银子,自己又有祖传的医术,舍得给四眼用药,没多少时日四眼的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日子一日日过去,连四眼腿上的夹板都拆了,于梵梵才终于从牙行那边得到了好消息。

因着自己落的是女户,不方便跟买家见面,于梵梵也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卖了田产铺子庄子手里有了钱,买卖都委托了牙行,早就打听过行情的她,只管拿到手的银票没少,是真的就放手让牙行买卖了。

田产铺子外加庄子,于梵梵一共得了八千两的银票,这是扣除了牙行中人费用后自己到手的银子,虽然没赚,却也没亏,对于一个立了女户的孤女来说,对于这个结果,自己很满足。

加之这一个多月下来,自己来回奔波,处理掉的如自己已经不适合穿的华丽外套;还有剩余寥寥无几的古董字画,首饰钗环等等,都被于梵梵不心疼的处理一空,换得了共计三千六百多两。

如今的她身边保留的除了自己手里除了一打银票,以及一包袱不方便变卖的好料亵衣亵裤,还有半箱子新置办的平民穿的棉衣外,便只剩下些曾经年节时得的,估摸有百来两的金银裸子,并于梵梵亲人给她留下当念想的两块和田玉佩,以及一对并不值钱的银镯子,装在曾经装压箱底银子的小箱子里了。

点着手里的银票钱财,于梵梵估算了下,除去用掉的开销,自己手里还有二百金的金票,共计两万两千两银票,以及手里二百六十二两的散碎现银。

自己带着儿子过日子,供孩子将来科举也好,习武也罢,也算是有底气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下唯一没搞定的……

可怜于梵梵这个两辈子都没有办过假证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暗地里托可靠团头寻摸的户籍,那玩意到底要多少钱,又要多久才能搞的定。

不是于梵梵胆怯,实在是,在这样一个古代封建王朝,自己一孤女,还要这玩意要的急,即便人家忌惮她的力气不敢黑吃黑,可那价格……

于梵梵也怕被宰,可再怕,这玩意自己还非弄不可,不仅要弄,还得弄到真的。

“唉,算了,只希望周团头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也希望他真是个诚实人,不要坑我坑的太狠了……”

摸着自己严实的封存在兜肚里、亵衣亵裤,还有新买衣衫边边角角的那些银票,于梵梵兀自感慨叹息。

“不行,明天我得再去看看,催一催才成。”,再等下去,她都等不及了都,又是挂念儿子的一天。

就在于梵梵苦苦等待着自己跟崽儿的新户籍,好偷出崽儿远走高飞的时候,一日,京都城风云突变,成国公府谢家的劫难,来的是那么的让人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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