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士兵们一声吆喝就要过来动手。

徐烛赶紧打圆场:“张老弟息怒,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件事还得让于善人知道。让他老人家过来,看看此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张士祺不客气地对徐烛道:“徐队长,夺妻之恨还有回旋的余地吗?我还没有修炼到你这个程度!”

命令士兵:“绑人,去河阳县府理论!”

士兵们一拥而,瞬间把毫不反抗的于昭湘五花大绑起来。

于昭湘一言不发,任凭发落。

张士祺走出屋里,命令道:“马不停蹄,去河阳县城。”

士兵们押着于昭湘,列队出发,张士祺骑马走在队伍的中间。

刚走出保安所不久,东西大街突然涌出无数的村民。

村民的前面是十个保安队员,他们举枪指向张士祺的士兵,虽然人数少,但是个个不露怯色,愤懑之情溢于满脸。

村民们则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锨镢二叉子棍子土枪菜刀一起阵,呼啦啦把五十多个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大喊,有的喊“留下我三爷爷”;有的喊“留下我三叔”;有的喊“留下我三兄弟”。

于家的六个觅汉也冲在最前面,他们对着士兵们横眉立目,气势吓人。

一看这阵势,张士祺的士兵们立即露出了草鸡样,枪口朝地,根本不敢对着任何人。

正在乱糟糟的时候,于广源从人群外面挤进来,对张士祺作一个揖说:“官爷,有事好商量,请家里少坐片刻。”

然后拱着手团团一转,说:“众位乡亲请回吧,冤有头债有主,乡亲们的高情厚谊容广源后谢。”

满满一街人让出一条小道,看着张士祺带着一排士兵往广源家里走去,众人仍然不散,一起跟着他们来到广源门前的大街。

一个排的士兵在于家周围持枪站立,外人一概不准进去。

原来扮作轿夫和吹鼓手的是保安队员,扮新郎官的是加官。在劫亲的过程中,有人喊了一句:“走吧,老加。”结果加官被人误认为是姓贾的了。

在于广源的堂屋里,张士祺怒气未息,但是碍于众怒不敢发作。

于昭湘仍然五花大绑着站在院子里。

徐烛打圆场道:“于东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您先说句话吧。”

于广源苦笑一声,说:“我教子无方,这是人所共知的事,今天咱打破盆说盆打破罐说罐,犬子名声一直不好,如果把他弄进押房子里再关几年,出来后连媳妇都说不了,请张长官网开一面,只要不叫他坐牢,一切条件我都答应。”

张士祺思忖良久,才道:“论理,我们是亲戚,从我丈人那里论我管您叫姑父,管老三叫表弟,要是换了别人我二话不说直接交到县府就行了,既然现在您这样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表弟把我媳妇交出来、把我的马匹枪支轿子归还就行,至于其他的吗,您看着办吧。”

这个条件已经是够到意思了,换了别人家,张士祺非得让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不可。他这样做是为了保存亲戚的脸面,以后可以常来常往。

于广源大喜过望,他先谢了张士祺,然后对他说:“除了这些,我再奉送一千现大洋作为随礼。”

张士祺点头应允。

看到张士祺点头应允,于广源赶紧来到庭院里对儿子说了张士祺的条件。

于昭湘说:“别的一切好说,但是媳妇是我的,坚决不给别人!”

于广源反复劝说,于昭湘死活不归还新娘。

搁在平时,于广源早就拳脚耳光齐阵了,但是因为好几年没有打儿子了,手有点生。

于广源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儿子说:“你这是骑在人家的头拉屎啊,我们于家世世代代没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营生啊!人家宽宏大量不计较你了,你还要咋?”

但是任凭于广源磨破嘴皮子,于昭湘就是不答应。

于广源的火气腾地窜来,他跑到墙边抄起一个半截扁担,朝着于昭湘的脊梁就抡过去,有点腐朽的扁担立即段为两截!

“说,你把你表姐姐藏在哪里了,今天不说我就打死你,权当我只有两个儿子。”

徐烛一看于广源下了狠手,赶忙过来拽住他的胳膊。

盛怒之下的于广源那里停得住手,他又找了一个锨把劈头盖脑地朝着于昭湘打过去。

张士祺一进于家大院时,李琪就独自一个人跑到场院里,骑那批连马鞍子都没有的光背枣红马,朝着河阳县城疾驰而去。

等徐明侯和李琪赶到于广源家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

于广源的锨把一下下落在于昭湘的脊梁,透着很厚的衣服,血一点点渗透出来。

李氏和徐烛等人在旁边苦苦相劝,无济于事。

于广源像疯了一样,打一阵问一句李云霞在哪里,于昭湘坚持不说。

李氏过来抱住于广源,却被他一脚踢倒!

徐烛也多次去劝说,然而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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