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听到陆想容召唤,立马过来新点了两盏明灯。

两人双双坐了下来,一个看卷宗,一个看游记,谁也不打扰谁。

但不知怎的,陆想容就是觉得有些心浮气躁,突然就没了看书的心思。

两盏灯光接连跳了两下,为着叫二人独处,周嬷嬷带着几个丫头都下去了,陆想容看萧攸给自己添好了热茶,便转头剪起了灯花。

她突然记起,在前世的时候,也是再过了几年,到了建成二十五年左右年,萧攸才摸到了这些核心政事的边,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这么顺利。

其他的皇子明争暗斗,大都是单纯为了帝位,至高无上的权力。

但他的初心并非如此。

记得他封亲王的当天,便给皇帝上书,请求皇帝追封他的母亲敏贵人。而他成了皇帝后,第一件做的是事情也是给母亲追封了皇后。

他的母亲生前被人打压,没得不明不白。很明显,他最想做的,就是给母亲讨个说法。

她能明白这种感受。

当时父亲出事的时候,她日夜奔走,做梦都想找出真相,还父亲一个公道。

正在她出神之际,听得对方问道:“日日都待在皇子所的院子里,可觉得闷得慌?”

陆想容摇头道:“不闷。”

在皇子所里虽然看起来不容易,处处受人制肘,但实则并不难熬。

如今宫里头没有皇后,便省了晨昏定省,而太后压根儿没把她们这些孙媳看在眼里,只偶尔宣太子妃过去联络感情,从来不找她去说话。

几个妯娌也都很安静,不是什么爱招惹是非之人。

从前在府里做姑娘的时候,还要顾念着交际,有太多爱串门的长辈们盯着,一言一行还要做给各府的人看。

现如今她是彻底没了人管,院子的大门一关,想躺着就躺着,想歪着就歪着,想看一天话本子就看一天。

不知道该有多舒坦。

看萧攸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陆想容再次重申:“真的不无趣儿,这样也挺好的。”

萧攸应了声好:“他若是觉得在屋子里头闷了就跟我说,我给你找点事情做。”

陆想容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说,也很快就把萧攸这话抛到了脑后。

可谁想又过了两日,盛辉送来了一个硕大的鱼缸,严格依着风水学的说法摆在了正院。

陆想容一时看愣了。

难怪前两天看他在那里画芙蓉的图纸,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过不得不说,在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里,放上这样一个鱼缸的确有点夸张。

陆想容记得,自己上次见到这样大这样华丽的青玉鱼缸,还是在太皇太后的寝殿。

她这样年纪轻轻的,就要开始养老了么?

春生在看到鱼缸时也两眼都睁圆了,发愁道:“这个……究竟要怎么弄呢?”

陆想容想了想,为春生出主意道:“你去问问,咱们院子里有没有会养鱼的小太监,若是不成,去花鸟房挑个现成懂行的也行。”

这样好的鱼缸,乱弄也是可惜了。

既然日日在院子里闲着无事,不如从现在开始学着养鱼吧,没准儿年纪大了还能用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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