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榆刚出院子,就看见隔着一条长廊远远走过来两个人。

显然,对面的钟意也看到了人,快步跑过去高兴的问道:“你是在等我吗?”

“我、啊切……”司榆抬手按了下鼻子,目光却是落在未婚夫今日的穿着上。

一身鹅黄色的翻领直袖长袍,青丝高高竖起一个马尾辫,头上只束了一只镂空的金色发冠。对比前两日的盛装打扮,他的这位未婚夫今日的穿衣打扮都可以称的上是‘正常朴素’。

钟意见状立马退后一点,“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冲解释:“可能是钟少爷你身上的脂粉香味太重,我家殿下对这个有些敏感。”

钟意低头闻了闻,身上的确一股呛人的怪味,“那我,离你远点?”

“不用,还行!”

叫旁边的萧冲看了心里酸水直冒,殿下对待他和钟少爷完全就是两副脸孔,方才闻见他身上的脂粉香味那是一脸嫌弃,巴不得他离得越远越好。对钟少爷呢,不仅不嫌弃反而还主动走上前。

“你去哪儿了?”

“我去男……我出去了。”钟意在看到阿福又是扯他后衣摆又是拼命给他摆手使眼色,便将后头的两个字换了。

主仆之间这点小动作,司榆如何能看不见,斜眼看后方某个多事的,“我知道你出去了,我是问你出去哪儿了?”

福贵不乐意看九皇子这副质问的嘴脸,“我家少爷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萧冲也是看不惯一个刁民这般没有规矩,“我家殿下在同钟少爷说话,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目无尊卑!”

福贵仗着有少爷给他撑腰,根本就不带怕的,“说的好像你不是下人似的?”

“都闭嘴!”司榆一声呵斥,“你们两个都下去候着。”

“我不!”九皇子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他要留下保护少爷。

萧冲才不管这些,见殿下下令直接上手就要把人拽走,福贵哪里肯配合,逮着萧冲就是一顿手打脚踢拳。

“啊……”福贵突然一声惊叫,原来是萧冲直接把人扛了起来,就像扛沙包一样扛在肩头。

短暂的惊慌之后,福贵破口大骂,“你个蛮夫,放我下来!你还拍我屁股?你不要太过、啊啊……啊啊啊……”这个该死的蛮夫,给他做了什么手脚,怎么突然不能说话了?

司榆拦住他的未婚夫,“阿意,萧冲不会伤他,就让他们俩先下去待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钟意做出倾听的姿势,“说吧。”

司榆临时找了一个借口,“我送你回房间,边走边说。”他哪里是真的有什么话想说,不过就是突然临时起意过来找人,“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今天去哪儿了?”

钟意并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我去了南风馆。”

司榆有些惊讶,是真的很惊讶,他还以为未婚夫会瞒着他,哪里想到竟然会实话实说,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脸上的惊讶并未收回去,司榆接着追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钟意坦言回答:“问一些问题。”

司榆继续问:“什么问题?”

“就是有关于成亲以后能做什么事,现在我知道了。”钟意从衣襟里摸出一样东西,表情十分洋洋自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便是你不告诉我,我也自有法子知道。”

司榆低头就看见未婚夫手上竖着一本十分眼熟的小册子,想到里面的内容,顺手就把小册子给抽走。

“你抢我东西做什么?快还给我,我晚上还要研究呢。”

还要研究,司榆微微瞪眼直接给收起来,“没收!这不是你该看的。”

钟意撇撇嘴,不以为意,“我都看过了,又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两个人没穿衣服在唔……”

司榆伸手就给捂住,然后就一声嘶……抽回被咬的手,手掌侧面一个渗血的牙印清晰可见。

钟意看着他咬出来的伤口,表情变得有些呆呆地。

司榆还以为自己把人吓到了,连忙安慰:“没事。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你不用呃……”

受伤的手再次被未婚夫抓住,司榆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还想着再咬一口吧?天地良心,他就抢了一本小册子而已,不用对他这么……

嘶!

一口凉气到抽,如果说先前那声嘶是疼的,那么这回的嘶就是惊的。

司榆瞪圆了一双墨色瞳孔,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耳根脖颈瞬间似火烧,挣扎着想要把手从未婚夫嘴下拽出来。

“你别动,当心我又不小心咬到你。”钟意含糊不清的开口,将伤口渗出的血迹一一舔舐干净。

尖尖的牙齿抵在伤口上,司榆立马听话的没在动,心想咬了就咬了呗,现在竟然还舔起伤口来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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