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快些上路吧!”
司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座雕栏玉砌的宅院在银白月光下越显富丽堂皇,就好像他的那位未婚夫,漂亮又金贵。
“殿下,别看了,走吧!”
萧冲催促着,司榆闷不吭声埋头走人。
“殿下!反了,走这边。”
主仆两人走了没一会儿,迎面就遇到一个打更的更夫,擦几步距离而过的时候,那更夫忽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当下就抱着腿一个劲喊疼。
萧冲看着停下不走的殿下,“殿下?”
司榆吩咐:“去看看。”
“啊?好。”萧冲走过去将老者扶起来。
那更夫嘴里连连叨了几声感谢的话,唉声道:“哎!年纪大喽,不中用,不中用了啊!”
司榆拾起地上的锣和灯笼,递还过去给老者。
更夫将锣挂在手臂上,脚下又是一个趔趄不稳,嘴里更是呼喊着哀嚎,“脚疼、疼的厉害……啊,啊哟哟疼……我这是摔到,骨头了哟哟,疼疼疼……”
司榆眼见老者站不稳又呼疼,空出的一只手自然搀扶起老者的另一只手。不成想搭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蓦的收紧,向来身娇肉贵的皇子殿下就感觉手腕那块儿被锢的有些疼。
“松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完‘松开’那两个字后,手腕上的力道徒然又加重了几分。
司榆沉了嗓音,愠怒:“松开!”
“殿下?喂!老头儿,你快松开我家爷。”萧冲见状拍了拍老头的手,“有我扶着你就行了。”
更夫听了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二人搀扶他的手紧紧锁住他们的手臂,呵呵两声笑,笑声满满的中气十足,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唉声叹气又呼疼哀嚎的痛苦表情。
更夫得意的笑着,“可逮着你们俩了。”
萧冲:“什么?”
“来人呐!咱们村里进贼了,来人呐!快来人呐!”
更夫高声大喊,喊人的声音又洪又亮又响,方圆几里都清晰可闻的那种,就宛如是在寂静的黑夜中投放了一颗炸雷,轰然一声炸起。
萧冲方才顾忌老头只是普通人,再加上殿下又在老头的手里,所以故而并未用动用武力,现在也顾不得许多,手上直接运气将老头儿震开。
更夫只觉得右边胳膊一股大力压下,下意识松开。
萧冲挣脱了老头的束缚,自然就过去扒拉老头紧扣他家殿下的那只手,“你给我放手!”
只是扒拉半晌也不管用,反倒是他家殿下脸色越来越难看,“老头儿,你把我家爷扯疼了,快快松开!既往不咎!”说着就松开改去拉住殿下拿灯笼的那只手,试图要把殿下拉走。
贼人力气太大,叫跑了一个,更夫心想手上这个可不能再叫他跑了,于是两只手死死拽住不放,嘴里还不忘继续大声喊道:“哎呀!贼人要跑啦!赶紧来人啊!”
司榆咬牙,他一左一右被扯着,一会儿扯到右边,一会儿扯到左边,疼什么的就先不提……
“别!拉!了!”两头拉来拉去,他说人,不是一根绳子,当这是在拔河比赛吗这两个?
司榆:“你就不能直接把他敲晕吗?”非得拉,好玩是吗?
萧冲一听,眼睛突地一亮,还是殿下聪明,握手成拳正想把老头儿敲晕。
但是那个更夫也不是傻的,拽着手里的人质快步拖着后退,一直退到湖岸边上,“你敢再朝前一步,我就把他推到河里去。”
这边三个人还在拉拉扯扯,那边蹬蹬蹬的脚步声接连响起,夜色下三三两两陆陆续续有人急急忙忙赶来这边。
有的衣衫不整;有的鞋子反穿;更有甚者直接光着脚就跑出来,手里拿着锅碗瓢盆刀杈棍桶篮等各式各样的‘武器’,想来应该都是听到更夫那一声声贼人就往屋外跑然后顺手捞的武器防身。
“他牛二叔,贼人在哪儿呢?”
“你没得眼睛看啊?贼人抓了牛二叔。”
“小贼猖狂,赶紧放了牛二叔,不然要你好看!”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嘈杂又叽喳,萧冲大声吼了回去,“谁是贼?都没长眼睛吗?我们能是贼吗?”
村民甲:“看着是不太像贼人?”
村民乙:“我看着也不太像,是贼人的话不会穿的这般招眼吧?”
村民丙:“难不成贼人的脸上会写着贼字吗?”
村民丁:“说的也是,他们还抓了牛二叔,肯定不是啥好人?”
还在拉扯的更夫中间插了句话,“我看着他从钟府的墙头翻墙爬出来,他就是贼!”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村民自然更加相信更夫说的,纷纷指着两个贼人又是一顿吧啦吧啦……
司榆已然是面色铁青,气的发抖,手里的灯笼被他狠狠丢出去,“都住口!”
只是他一个人的声音怎敌对方的人多势众,刚出口的声音就已经淹没在人潮中。
萧冲眼见村民越聚越多,气沉丹田一声大喝:“都闭嘴!”
掷地有声的音量,霎那间便让一群村民息了说话声。
“老头儿,快将我家爷放开,赦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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