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瑜说到做到。只过了两天,就有宫人来了掬翠宫,要请灵姬搬到玉秀宫去。
灵姬气得发抖,采荷拿着扫帚出来赶人:“你们瞎了还是聋了!公主在掬翠宫住得好好的,去什么玉秀宫?那是给公主住的地方吗!”
玉秀宫,是先帝时贵妃的居所。
领头的宫人十分客气:“殿下息怒,这是摄政王的意思,奴婢们只是听命行事,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奴婢们。”
灵姬咬牙:“都滚出去!”
宫人们当然不会为难她,应声而退。只是晚上褚行瑜过来时,她免不得要吃点苦头。
烛光映出满室昏黄,锦帐之中,灵姬一动不动地躺着,涣散的眼神久久无法聚拢。
褚行瑜低笑着,在她耳边轻声哄她:“微臣只是想与殿下朝夕相处,玉秀宫离宣室殿更近,只要一散朝,微臣便能过来侍奉殿下,殿下怎就不懂微臣一片苦心……”
灵姬小声抽泣着侧头,根本不想看他,却被他捏着下巴转过来。
“更何况,那玉秀宫是个福地。当年李贵妃可是接连诞下了三个皇子……”
他虔诚地吻着她的手背,抚平她近乎呆滞的面颊。
“殿下总不至于连三个孩子都舍不得赐给微臣吧?”
他咬着她葱白的指尖,齿关慢条斯理地碾磨。灵姬十指都在颤抖,却不敢呼痛。
“只要有了孩子,殿下就永远不会离开微臣了……”
昨夜寝殿动静有些大,采荷焦急不安地等着,直到褚行瑜一大早独自上朝去了,她连忙去寝殿查看情况,顿时唬了一跳。
灵姬裹着被褥瑟缩在床角,见是她来了,哽咽着扑到她怀里,又拼命捶着小腹。
采荷连忙抓住她的手,“殿下再难过,也不能拿自个的身子出气。”
她赶紧吩咐宫人抬热水来,又很小心地给灵姬擦洗身子。灵姬忍疼问她:“要是真的有了孩子该怎么办?有没有法子能落胎,又不伤身子?”
采荷摇头,“殿下在宫里这么多年,有没有这种法子,殿下心里明白。”
灵姬低头,眼圈渐渐红了。
采荷叹气,“殿下别想了,先养好身子。要是殿下先垮了,陛下怎么办?”
灵姬摇头,说话渐渐带上了哭音,“可是养好了身子,不是更容易怀上么?”
采荷无话可说,只是给她擦洗的动作更加轻柔,生怕碰坏了她。
擦洗到一半,外头忽然有细碎的说话声。采荷出去一看,见是几个脸生的宫人,立刻喝问道:“站住!公主寝殿,何人在此放肆?!”
那几人连忙站住,其中一人笑得讨巧:“采荷姐姐,奴婢们奉摄政王之命过来办事,还请姐姐行个方便。”
采荷听见“摄政王”三个字就头疼,“来做什么?”
几人互相看看,都支吾着不说。采荷觉得不对,听见前庭隐约有声响,拨开她们就冲了出去。
灵姬怕她吃亏,忍痛出了浴桶,囫囵穿了衣物就往外挪。越靠近前庭,采荷斥骂的声音就越响亮。
“给我摘了!”
“采荷姐姐,小的们也是听命行事……”
灵姬扶着朱墙,虚弱地唤了采荷。外面吵嚷的内宦宫女们看见她,顿时齐刷刷低头。
“大清早的,我门前竟然如此吵闹,竟还端出了摄政王的名头,看来你们眼里只有摄政王,没有我这个长公主?”
她一手拢着外衣,脸色雪白,身形纤瘦,虚弱得仿佛能被风吹倒,声音也轻柔无比。但她毕竟是长公主,气势一端出来,谁也不敢造次。
灵姬扫视过去,没见着有什么异样,只除了墙边多了一架梯子。
她一愣,转头望向屋顶,才发现掬翠宫的门匾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玉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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