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浓小心收拾了衣袍,放进柜子前,还特意去了趟正房。

褚行瑜斜倚在榻上看书,明明面无表情,丹浓却觉得他浑身冒着寒气。

“公子,这衣裳真要放回去?”

褚行瑜冷声道:“放。”

“奴婢明白。”丹浓顿了一下,“但奴婢今早看到殿下多看了公子两眼,或许就是这衣裳……”

除了朝服,褚行瑜平日里只穿暗色衣裳,很少像今日这样认真装扮。

褚行瑜眼神一凛。

“在你眼里,本王只能靠容色讨她欢心?”

丹浓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会错了意,只能低头听训。

她本来想缓和褚行瑜和灵姬的关系——不是心疼灵姬,而是觉得褚行瑜和灵姬在一起的时候,心情似乎不错。

她跟随褚行瑜多年,很少见他有心情好的时候。

“是她长阳公主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她!”褚行瑜丢开书册,冷冷地盯着她,“不要忘了规矩和本分。”

不该问和不该管的事,就不要开口。

这是摄政王府的规矩。

丹浓赶忙应声,不敢再提,心中也暗暗奇怪。

公子哪来的邪火?谁招惹他了?

她出去时正好碰上褚行瑜的心腹侍卫钟梵,还没走远,就听见钟梵说:“公主半个时辰前还在永光宫……”

褚行瑜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楚恂是八岁孩童,连吃饭睡觉都要她哄着!”

钟梵一怔,觉得他火气有点大,顿时放轻了声音:“公子息怒,公主已回掬翠宫了……”

褚行瑜的眼刀立刻削过来。钟梵连忙说:“安喜想问公子的意思,今晚是否还让公主过来伺候?”

全天下敢说这种话的人,只有褚行瑜一个。

褚行瑜看了一眼床帐,仿佛想起什么,呼吸骤紧。

然而他想起灵姬在宣室殿搪塞了他,匆匆追去找楚恂,他就浑身冒火。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公主!

“让安喜别说话。她若是今晚主动过来,本王就不与她计较了。”

……

灵姬刚回掬翠宫,便要亲自下小厨房做糕点。

采荷过来帮忙,忍不住问灵姬:“陛下那边可好?”

灵姬点头,“算是安抚住了。”

如她所料,楚恂在无人的角落委屈落泪,看见她过来,又高兴又生气。灵姬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让他相信褚行瑜不是自己找来的,只是“碰巧”遇见,又不好拒绝。

采荷惴惴地问:“陛下没有问您昨晚的去向?”

灵姬动作一停。

“他没问。”

但她能感觉到,阿恂知道她昨晚的去向,只是不想问罢了。

姐弟二人各怀心思,小心翼翼地隔着一层窗户纸,都不敢揭破它。

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

她带着做好的糕点又去了永光宫,看楚恂吃得狼吞虎咽,目光也温柔起来。

灵姬幼时在宫外待过,学了做糕点的手艺,加上心灵手巧,还会用当季的花草调和口味,以至于楚恂对她的糕点爱不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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