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枝觉得自己倒霉到家,而沃檀亦是心事累累。

阿兄……不会是故意支开她吧?

二女都耷拉着肩膀往外走时,沃南又唤住她们:“那玉玉公子是苗人,当心些。”

得益于这声提醒,二女扮作寻常客人去了那寻春楼,且顺利见到了玉玉公子。

溜尖的下巴,脑门奇高,两边眉毛拔得比女子还要精细,一双瑞凤眼中,更是有着压都压不下去的轻佻。

就算她们分不清温润与油腻,但风雅与风尘,还是不难区分的。

在与沃檀配合着踩死一只肥油油的蛊虫之后,田枝直接蹿过几案,抽出腰间软剑抵住了他:“你就靠蛊虫迷人心志,让人以为你像九王爷的?”

“女,女侠饶命……”

那玉玉公子竟是个胆子齁小的,被吓一吓就牙齿打颤哭哭啼啼,连忙和盘托出道:“我这里有九王爷的画像,给客人多看两眼,她们便会在脑中将那张脸嫁接到我脸上了。”

“什么画像?”田枝将刀欺进一寸。

玉玉公子两股战战,惶急地指了指墙上:“就是那幅,宫廷画师所描,小人花了高价收的。”

虽是任务,但田枝对九王爷的兴趣不低,便示意沃檀去把那卷轴取来。

片时后,卷轴缓缓展开,画像中人真容浮现。

玉冠锦袍,衣裙漫飞。

清目,墨眉,鼻梁耸直,肤如兰雪。

田枝瞠目了一会儿,再看沃檀,更是瞬也不瞬地盯住那画,仿佛呼吸都停止住。

片时后,沃檀阴恻恻地扫向那玉玉公子:“你敢确定,这是九王爷?”

她容色有些阴寒,玉玉公子被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忙不迭指了指那画中某处:“姑娘看,九王爷颈间这一粒小痣,是那画师自宫中御医那头听来的,绝不作假。”

宫中画师观察人时本就心细,而御医则去王府请过脉医过病体,于这些小特征记得更为清晰。

沃檀听罢,视线再度于那画上胶着。

这画中人的模样,箭矢一般扎中她。

心境更迭,不过旦夕之间。

算不上短的迟钝过后,疯长的怒意在葳蕤蔓延,沃檀咬了咬牙,顺手劫过田枝手里的剑:“这个借我!”

装傻充愣,存心戏她耍她作弄她,那厮原来一直跟她唱大戏呢?

搏动的愤气灌满心腔,一个猛子往家里赶的沃檀目光淬火,气塞喉头。

离家越近,她眼里越是浮起霾色,心中仅有两种想法在交织着。

先上了他再杀了他,还是先上了他,再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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