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倒没什么,但现在她养了个外室,如果屋子大些,她有活动手脚的地方,病秧子闲了也能在院子里多走几步,对他身体有好处。

胡飘飘闲得肾疼,开始找沃檀扯淡:“你说咱们要是今天能把那九王爷给杀了,门主是不是会给一大笔赏赐,以后就不用再执行任务了?”

沃檀瞥了眼随处可见的府卫,耿直答道:“你没有胜算,会死得很惨。不过死了以后确实不用执行任务,也算遂愿了。”

胡飘飘:“……”娘的。

这头六幺门的二女相谈不欢,王府正厅那边,桌案被太子义愤填膺地重拍了下:“真真胆大包天,竟敢对皇室下手!皇叔放心,孤一定让人快些寻到刺客,震慑宵小!”

景昭病容恹恹,唇亦泛着霜色:“也是本王疏忽大意,此番被袭,连虞陵祭祀都未能去成……”

这话说完又是小阵的疾咳,待匀了匀气息后,他抬眸问太子:“祭典可一切都好?”

太子微顿,很快又行若无事地答:“皇叔放心,祭典很是顺利。”

“那就好。虞陵到底是旧朝皇陵,祭典稍有差池便会落人口实,既一切顺利,想来全赖太子殿下布署有当。”

这话若细听,自然能品出当中的歧义来,而太子霍霍闪动的眼珠,也显示了他心中的扰乱。

假借饮茶遮掩异色后,太子再度望向景昭,问出适才就瞧着奇怪的地方。

“皇叔这下巴……”

“马车中一时不察,磕伤的。”

“那脖子?”

“也是一道磕伤的。”

虽景昭回应得轻描淡写,神情也很是自然,但太子细瞧了两眼,见下巴尤其是颈缘处的痕迹微微淤紫,像是新伤。

太子并非不晓人事的愣头青,当下便觉得那痕印怎么看,怎么像是男女间的暧|昧欢啮。

须臾他心念浮动,假作关切道:“既皇叔说是意外遇人救治,不知救人者现在何处?如此义举善德,必要好生酬谢才是。”

景昭道:“到底是救了本王,恐遭贼人伏击报复,本王已派人将其护送回故居。”

太子眸子微微一闪:“皇叔思虑周到,说得甚是。”

叔侄二人有问有答,一旁的陈宝筝陪笑陪得脸都酸了。

毕竟她前来探看是假,想与自己未来夫婿多些独处机会才是真。

正值心思飘忽之际,王府下人端来几盘糕点。当中有一碟茶花形状的酥点瞧着很是可口,陈宝筝便捻了一枚入嘴品尝。

豆沙为馅,外皮酥脆内里绵密,味道确实不赖。

一时贪嘴,陈宝筝多吃了两口,哪知东西咽下不久,喉腔却急遽涌上一阵腥甜,蓦地自口中吐出口血来。

且吐血的不止她一人,还有对侧同样食用了这酥点的五皇子。

意外骤生,厅中顿时乱糟糟地动乱起来。

猜是中了毒,有人忙不迭去请府医,而周嬷嬷立马抓住丫鬟荔儿:“快!去把那个叫沃檀的护卫找来!她会解毒!”

荔儿慌急跑去那处凉亭,二话不说便拉着划水的沃檀往回跑。

沃檀十个指头还淌沥着水,被拽得趔趔趄趄的。偏荔儿步子冒失,从廊口上台阶时一个错踩,拖得沃檀也险些跟她摔作一团。

“你瞧你,急什么啊?这下可摔得疼了吧?”

琳琅清脆的声音传入正厅,景昭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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