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燃看了毫无反应,觉得自己可能描述的不够具体,“要会跳舞,腰肢有力。”
小弟们悟了悟了,去舞蹈学院那个找啊,仿佛肩负着给皇帝选秀女的重任。
再一次的,秦燃依然不满意,这回,脑海里的人像更加清晰,其实他没有让他们找,“安静乖巧,还有点忧郁。”秦燃想不懂少年在苦恼什么,他下意识说出来了,被几个忠心耿耿的小弟听了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这次找过来的人,和陆清楠有六七分相似。秦燃凝视了一会儿对方的脸,摇摇头,觉得对方没有陆清楠的神韵。“他想哭的时候眼睛含着泪,直到蓄足了力,才会一滴一滴从眼眶中央掉下来,晶莹剔透,不会沾在脸上,如同坠入银河的璀璨星辰。”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大是心里有人,自此没人再碰那个晦气。
于昊柏问:“是谁啊。”
秦燃回:“你不认识。”
高考后,于昊柏问他追到没有,秦燃说,“他有男朋友了,我们不合适。”
于昊柏和秦燃不在一个高中,要不然他早应该猜到了。毕竟,秦燃惩治什么人是绝对不会亲自动手的,不过以他无情的程度,一定会换个法子让对方掉层皮。
他还记得被秦燃亲自收拾了一顿的人叫曹鸩明,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干了不少肮脏事。不过正因为恶心的内容太多,于昊柏还真判断不好秦燃是为了谁,因为什么事。
直到曹鸩明这号人物再次被别人提起,假期的于昊柏喜欢睡懒觉,没有亲眼看见那个帖子。但是陆清楠,他是有印象的,再比对秦燃的理想型,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不,是非常的相似。
帖子是秦燃让宣传部封的,所以于昊柏试探的问了,反正回不回答,什么也不损失。
秦燃心想,需要别人保护算吗?他又想起陆清楠在舞台上无意露出的腰部一角,确定道:“有一层薄薄的腹肌。”
草草草,秦燃回答了,绝对是还惦记。于昊柏用手捂着额头,翘着二郎腿笑得像抽泣。
“有病看病。”秦燃喝了一口西瓜汁。
等其他人走了,于昊柏才问:“是陆清楠对不对?”他一边捂脸一边摆手,难得抓住机会嘲笑一次,“秦燃,你可真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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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庄志宇父子俩一起吃完饭,陆清楠回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家。小出租屋坐落在一个老旧小区,住户大部分是外地打工仔,或者是不愿意搬迁的老年人。前几天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积了不少水,因为没有物业管理,植物野蛮生长,小广告贴得到处都是。
但是也有好处,不用交物业费,距离沪大3公里,是陆清楠能承担起的性价比最高的小区。
陆清楠换了拖鞋,去厨房烧开水,这一片的水质不好,总有一股铁锈味。净水水壶的成本太高,桶装水更贵,他从顶柜里拿出一袋超市论斤买的柠檬片,扔进了壶里。
从口味来讲,陆清楠偏好甜食,可能是越得不到的越想要,离开那个家后,他再没有和妈妈提过想吃蛋糕、糖果、巧克力。
在温饱都难以满足的条件下,他学会了克制,一切是可以慢慢适应的,就像现在,他习惯了柠檬水,而不是鲜榨西瓜汁。
因为需要独立厨卫,30平米不到2000的月租金,进了门,迎面便是床和桌子,桌前只有一把椅子,靠墙立着板子衣柜,全是租房时自带的家具。
陆清楠的全部家当在靠近窗户的三个箱子里,一个放置他零零散散的物品,一个关于秦燃学长,还有一个,是他和妈妈生活了十几年仅剩的东西。
他打开中间一层的大箱子,底下垫着一些看不清内容的学习资料,一包泛黄的纸巾、一个瘪了的篮球,现在又增加了一本微积分2。
陆清楠翻看日历,军训是8月10到9月初,从现在起,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虽然每天的时间更宽裕了,但是陆清楠不打算换兼职,成年后,他的选择变多了,实际上,因为这张脸,还真不是哪儿都可以去。
迫于生计的压力,陆清楠从很早以前便动了打工的心思,但是徐安璐不干,说他应该一心一意的好好学习。
他看着妈妈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当舞蹈老师,晚上教私课,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心里不是滋味。那一段的日子还好,除了房租外,母子俩的开销不大,过得还算舒心。
徐安璐的病是一点一滴积累的,起初,她不想去看,后来,是不得不去。越来越高的医药费让家里入不敷出,陆清楠只好偷偷出去打工,帮人修车、看店、发传单。
因为接触的很多是社会最底层的人群,十几岁的陆清楠又长了一张引人犯罪的脸,和徐安璐一样,陆清楠总是会遇到各种恶心的招惹与调戏。
他学会了打架,记忆中,妈妈好几次抱着浑身是伤的他落泪。陆清楠安慰徐安璐:妈,没关系,我会变厉害的,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就这么又撑过去了三年,母子俩几乎毫无积蓄。17岁,是陆清楠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徐安璐的情况恶化了。在回到陆家低声下气的恳求帮助被拒绝后,陆清楠走投无路,他大着胆子去了一个高端会所,这是他能想到来钱最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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