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顾夭夭先回了一趟家。

背上悍妇娘缝制的土布斜挎包,她对陈月英说:“妈,我先去小芳表妹家啦。”

“早点回来,不要乱跑,要是被拍花子的骗走,他们吃小孩的。”

听到这哄孩子的话,顾夭夭好笑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刚跨出院门,陈月英在背后叫住她,“幺儿,你等等。”

这个点是太阳最毒的时候,顾夭夭后背紧贴木门,站在阴影里。

陈月英很快从屋里走出来,递过来一个竹筒,交待:“天气热,带着路上喝。”

接着又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不放心地叮嘱几句才转身回屋。

走到没人的地方,顾夭夭摊开手掌,两张旧旧黄黄,面额一分的纸币映入视线,她愣了愣,嘴角不由轻轻勾起。

还轻哼: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

带着愉悦的心情,顾夭夭进公寓,把白糖红糖分装在保鲜袋里,每个小袋重一斤,大米和面粉分装在透明白色的塑料袋里,每一袋五斤。

弄完这些,离和王小芳约定的时间不到十分钟了,她连忙往村口赶。

“快点快点,就等你了!”

王小芳和一群少年男女已经坐在拖拉机上了,她伸手把顾夭夭拉上去,有些不满地抱怨:“人家红雪可你快多了!”

“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下。”她说着,环视了一圈,视线便与顾红雪撞上,对方哼了一声,撅着嘴扭过头。

啧,什么小朋友行为。

顾夭夭收回目光,看向阡陌纵横的田野,一片片金黄的稻田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稻香。这丰收的景象很难让人相信,明年全国各地会迎来旱灾,庄稼人日子难了……

“有些人脸皮真厚,既然不喜欢红雪挨着她,干嘛要坐人家爸爸开的拖拉机?”

“就是,学习不如红雪,模样也不如红雪,连父母都如红雪的父母,不知道某些人骄傲哪样劲儿。”

同车的男孩子偷偷看顾夭夭,脸红红地想:哪有,比顾红雪好看的……

原本,顾夭夭不想理会这些小朋友的含沙射影,但cue人父母就过分了。

她看着顾红雪身边一左一右两大护法,笑道:“有些人长得像把木仓,主人还没说话,她先出头了。而某些人的学习要能有这嘴皮子功夫十分之一,也不至于排名倒数第一。”

“你!”

“我?”

“太过分了!”

“礼尚往来。”

顾红雪终于转过头来了,她气嘟嘟地娇声说:“堂姐,你不要欺负阿花阿凤了,她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护友心切。”

和田二秀不愧是母女,说话的调调一样一样的,老这个腔调,她们不腻,自己腻了啊。

“哦,我是故意的,护己心切。”顾夭夭露出一个腼腆单纯的微笑。

顾红雪:扭曲面具,好气!

其余人:为什么可以用最乖巧甜美的模样说出最气人的话???

这时候,前面开车的顾永旺说话了,“再吵,下次都不准坐我车。”

众人安静下来,女孩们时不时看向她,又交头接耳一番。

到了公社,男孩女孩各分成一派,各走各的。王小芳被其他人拉走,她也没看一眼自己喊来的顾夭夭,好像忘记了似的。

很快,两拨人就消失在街角,顾夭夭乐得清静,成年人不会因为被几个小屁孩孤立就难受,这都不叫事。

“自己一个人别乱跑,听说最近公社里有拍花子的。”顾永旺叮嘱她。

“好的,我知道了,大爹。”

她自得其乐地穿梭在居民小巷中,等到了没人的地方,迅速进入公寓,一番装扮之后,再出来便是另一个人了。

齐耳短发,老气花衬衫,黑色长裤,脚蹬绿色解放鞋,黑黢黢的脸和手,胸前还有一对硕大,后面背着装满东西的竹篓。

任谁也不会认出这是顾夭夭。

她挺了挺胸,做出一脸市侩的笑,走进其中一家,对带孩子的年轻女人说:“大妹子,白糖红糖大米要不咯?”

女人抱着孩子,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顾夭夭,“你想干吗?”

“咳,卖糖,要吗?”她从背篓里掏出两袋红糖白糖,还示意对方可以品尝。

女人显然心动了,白糖供给可是定量的,一个月才二两,这东西有钱也难卖到,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到底没忍住诱惑,她先是分别闻了闻,然后伸手捻了一撮放嘴里,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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