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香水。”他轻轻握住她手腕,燕回不老实,细白手指扬起不知道想干什么,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又在咬嘴唇,红唇娇艳欲滴,呼吸尽在咫尺,芬芳无限。

燕回望着他,瞳仁深处有什么热火在滚动,她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湛清然忽然觉得这女孩子很有意思,说着男人的套路,他知道她在跟自己调情,有那么一瞬间,他心神确实会恍惚下。

不过,他视之为年轻男人的正常反应,一种生理本能。

直到此刻,湛清然才犹豫是否要跟她产生点什么纠葛,但她来路不明,去向不定,尤物一样的女孩子是不甘心过早栖息在某处港湾的。

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莫名出现,莫名纠缠,像雨季那样绵延泛滥。

他的家风,也决定了湛清然不该接触她这种女孩子。湛家是望族,祖上可以追溯到晚清工商届,家族开枝散叶,到湛清然父亲这辈,大伯做生意,小姑姑从政,而湛清然的父亲则是顶级大学的教授,家风清白,对湛清然的要求从来都是价值观高于一切,他没长歪,谈过的两任女朋友皆是门当户对的优秀姑娘,差不多的家世,差不多的学历,差不多的成长流程。

他就像一派风平浪静的海面,底下暗礁无数。

“在哪儿见的?”湛清然终于正面接了她一次话,唇角微挑,带点不那么正派的意思。

燕回却卖起了关子:“记不得了,”说着,不忘打听他的相亲进度,“你跟雨天的姐姐还有联系吗?”

湛清然嘴角的笑意便模糊了一点:“托燕小姐的福。”

燕回一下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她觉得兴奋,那种把他抢过来,把他事情搅黄的兴奋,燕回觉得自己可真够差劲的,但无所谓,湛清然是她的。

她十几岁时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自己会嫁给这个人。

尽管,一面之缘后就是人海茫茫音讯全无。

“那……你请我吃饭吧?”燕回的脑回路就是这样,跟寻常人不同,她没继续装傻娇笑问他为什么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而是让湛清然请她吃饭,因为,她真的饿了。

湛清然就这样和燕回吃了第一顿饭。

燕回看着放荡不羁,实则养生有道,不熬夜,不吃辣,偶尔抽点女士烟,喝点红酒,她要保养好皮肤,这样拍视频化妆才有说服力。

两人便在东门附近的宴铭园吃江浙菜,到那后,她饶有兴致地盯着上头几个字,念出声:

“江南宴,海鲜汇,看起来很有文化哦,跟湛老师一样。”

一派胡言乱语,湛清然笑了笑:“原来,你认识这么多字。”

淡淡的揶揄,不那么认真,燕回听得娇嗔瞪他一眼,跟着他,高高兴兴去了二楼包间,环境整洁,服务贴心,又有足够的私密性。她一脸娇气,拿到菜单,翘着手指说话:

“我要脆皮妙龄鸽,要桂花山药,要这个豆腐汤,还要鲳鱼。”

一口气点完,她剥了个荔枝,白生生的果肉,丰润多汁,慢条斯理地咬着,她就是这样,吃个水果也能吃出点什么暗示的意味来。

“甜吗?”湛清然随口问了句,燕回两只眼亮晶晶的,她笑,说:“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她倾过身,也不打算撩拿垂挂下来的长发,就这么轻衔住了湛清然的嘴唇,他骨骼是硬的,嘴唇总归是温而软。

燕回第一次跟人接吻,不生涩,相反,一开始就汹汹索取,勾缠着他的舌头往深处撩拨。

她接受过别人的爱抚,但她从不接吻,更不会做/\爱,她允许那些人亲亲她的脖颈,亲亲她的手,甚至是匍匐于床尾含她脚趾逗得她咯咯乱笑都行。

荔枝的清甜津液,渡进嘴唇,湛清然当真吃惊了一下。

他下意识推开她。

湛清然的心理防线显然没那么低,她真的是……不够安全,两人的距离还是很近,睫毛都那样长几乎相触,他笑了声,无端暧昧:

“我是第几个了?”

燕回对着他的脸喷洒薄薄呼吸,也在笑,低低的,像羽毛一样惹的人痒:

“我也不知道,小湛老师,那你现在知道荔枝的味道了吗?”

湛清然伸手,捏住她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多大了?”

燕回任由他把攥,撒娇说:“你猜。”

眼睛扑闪扑闪的,微扬的红唇,饱满极了,湛清然敛着眼,指腹便恶劣地在她嘴唇上揉了一揉,有点狎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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