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了半天,对方都没有回应。

在旁边坐着的周斐之忐忑了许久,耐不住伸手去夺了她的筷子。

“不许吃,先回答我。”

赵稚好端端听他的话在吃着,筷子就被夺了,一脸迷茫地转过脸,口中还在细细咀嚼:

“什么呀?回答什么?”

“装傻!”周斐之不满地掐了她脸颊一把,把她脸颊给掐红了,小姑娘皱起眉头,用手按住被掐的脸。

周斐之一愕,唯恐她不满意似的,伸手去拉,“手挪开我看看...我,就是一时太顺手,不是故意的,把这些忘了,忘了!”

“现在再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赵稚眉毛耷拉漂亮的眼睫垂下。她想说不喜欢,这人眼睛惯来长在头顶,就会吓唬她,说她不听话,还说她坏小孩,还会掐她。

可当小孩的人明明是他才对!他才是当孙子的那个呀!

“我...”赵稚疼得泪水都溢出来,眼神有些小愤懑地盯着他。

“不疼了,不疼了吧?”周斐之慌忙帮她揉着脸颊,动作极其轻柔。

“在揉了,在揉了”说话也小心翼翼了起来,谨慎地抬眼看她。

“我喜欢。”赵稚泄气了。

答应过周家太爷爷要接受这个玄孙的,无论如何都会努力去喜欢的。

帮她揉脸颊的那只大手停顿了下来,男子狭长漂亮的凤眸定在那里,良久才终于回神,眼睫极轻极快地眨了一下,随后抿了抿唇垂下头,看不清他的情绪。

低低地“哦”了一声。

小钊上来送晚膳的时候,正忐忑着这件事不知如何同大当家解释。

早上他去大当家院里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家养的猎犬旺财也放进来了。

那狗不长性,闯进大当家房里,还把姑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

他知道大当家十三岁就没了娘亲,留着姑奶奶的这些东西当念想,这会子把花瓶打碎,大当家肯定会生很大的气。

本来以前大当家院里不是他负责,是一个叫大东的小伙子负责的,后来大东有次忘记把姑奶奶生前看过的书籍搬回屋里,害得被雨淋了之后,大东便被打了一顿,打废一条腿撵下山,后来听说被仇家寻仇,因为没有炎寨打得庇护被乱刀砍死了。

小钊想想就害怕,这些年人在江湖,谁在外没几个仇家啊。

“大当家!对不起!!对不起!!那花瓶我已经尽力补救粘好了,还有...还有...”

小钊膝跪在那里,从手里的狐氅递给大当家,“是姑奶奶的衣裳,卢十四娘扔在山崖,我给找到了。”

“不求大当家能原谅,只希望大当家怜悯,能留我一条残命继续留在炎寨,为寨里效命!”

周大当家悠闲地坐在石阶上晒着太阳,接过他手里的狐氅,慢条斯理看了看。

“这不是你们姑奶奶的衣裳,是后来让人买的。”

小钊见将功赎罪的事情不管用了,伏地磕了几个响头,“大当家饶命!大当家饶命!”

可周大当家却仿佛没听他似的,皱着眉径直自言自语:“难道那家伙不喜欢这颜色?”

周大当家忘记小钊还在院里磕头似的,拿着衣裳进屋好一阵子。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把吃完的碟盘一并拿出来,发现他还跪在那里,愣了一愣:“你怎么还在啊?”

小钊有些委屈:“这...大当家你还没说要怎么惩罚,我哪敢离开啊。”

周大当家这下终于想起来事似的,一拍头:“哦!打碎姑奶奶花瓶是吧?”

“你不是已经粘好了吗?粘好了那就这样吧。”

说完他顺手将脏的碟盘塞给他,就进屋去了。

小钊一愣,“就...就这样?”

小钊回家时在校场遇上冯二当家,冯二当家正带着一群兄弟操练。看见小钊过来了,笑着问了一句:“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还不相信?”

“对...对啊,没有罚我,大当家真的,变得善良了许多...”小钊还怔怔的没有回过神来。

“都说嘛,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们很快要给大当家准备贺礼了。”冯高大笑一声把枪杆扎树干上乱耍了一阵,树干上出现一对歪歪扭扭的桃心。

·

皇帝昨夜又咳血了。

宫里所有太医被急急忙忙连夜请进太辰宫。

太子殿下急得在殿外来回踱步。

因为得知皇上病危的事,几个皇叔诚王、康王还有越王都连夜动身上京。

美其名探视,实则什么原因不用想也知道。

太子近年在兵部逐渐掌权,这些还能勉强压下,只是,宫内还有一个郭氏外戚。

国舅郭国富打着勤王的旗号,在兵部收缴过半兵马,兵部以前就是郭氏独揽,如今明面上避嫌离开,其实际上许多人马号召都是看他的。

太子殿下本来是庶出,寄在郭皇后底下,因为这些年来屡屡立功,眼看有些不安分的苗头,郭氏自然不会容他。

难保郭国富这会儿趁乱把他这个储君也杀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郭国富上禀,说邢北县赤岭山有山贼彪悍,而且数目众多,自请领兵五千上前剿匪。

在这个节骨眼请命去剿匪,虽然怎么看怎么怪,但总好过留在京城同三王一块作乱。

郭皇后恰在这时从殿内出来。

太子殿下战兢,忙下跪:“母后,父皇他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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