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洲的手臂从温宁的腿弯穿过,将她从楼梯上抱了起来。

他转身下楼,飞快地将她抱到车库,把她放进车里。

车子疾驰而去,漆黑的夜空被呼啸声刺破。

等到温宁再度睁眼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贺之洲见他醒了,握着她的手,从旁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感觉怎么样?”

温宁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纱布,眼神有些涣散地望着他。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之前有次跟师姐在工作室一楼喝咖啡,闲聊时谈论过一个类似的问题:当男人在外面有人了,要么对妻子变得更冷淡,要么变得更热情,前者是装都懒得装了,后者是虚伪且贪心,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仍旧彩虹飘飘。

没想到,她一直崇拜深爱的丈夫,竟然也是后者。

看他此刻故作心疼和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她多恩爱,多么地在乎她。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跟杨影抱在一起,她就要傻傻相信了,此刻,温宁只觉得讽刺,冷笑了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贺之洲见她又阖上了眼,赶紧跑到外面去,紧急叫来医生帮她看看。

医生过来检查过后,告诉他温宁只是累了,加上没有及时进食导致的饥饿,提醒他可以准备些吃的,等她醒来吃点东西就好。

最后,还交给他一份检查报告,说:“您太太暂时没有怀孕。”

温宁一觉睡到大半夜,病房里没开灯,只有走廊的灯光从窗户漏了些进来。

她本能地循着光亮,转头往窗户那边看去。

窗下摆着一张沙发,一个人坐在那,支着额头闭目养神。

由于背着光的原因,温宁看不真切他的脸,但是从那身形可以判断出来是谁。

她收回目光,抬头望了下悬在高处的点滴瓶。

她犹豫了两秒,忍痛拔了手背上的针头。

闷哼一声,温宁掀开被子,准备从床上下来。

坐在沙发那边的贺之洲感知到动静,掀眸望了过来。

“你干什么?”他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来到病床边。

他作势就要将她按回去,温宁及时抓住他的手,说:“我想要上厕所。”

贺之洲默了默,弯下腰来,将她从病床上抱起来。

温宁目前住的这家是私人医院,十多年前由贺氏地产建造,贺氏也是股东之一。

人是贺之洲亲自送过来的,医院直接给温宁安排了规格最高的VIP病房,洗手间跟五星级酒店一眼干净整洁。

贺之洲将她抱到马桶上坐着,垂眸帮她脱裤子,温宁条件反射地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除了过夫妻生活的时候,温宁因为害羞,很少在他面前暴露隐私,贺之洲也不跟她僵持,松了手,直起身说:“需要帮忙叫我。”

说完,他转身出去,顺带帮忙把门关上。

手背扎针的地方有些痛,温宁忍着,自己解了裤子方便。

等她小解完,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贺之洲已经在桌上摆弄了些食物。

“过来吃点。”

他拉开椅子,抬眸看向她。

温宁这会儿确实饿了,前胸贴后背的感觉,缓缓移步过去,在他拉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她伸手正要拿餐具,贺之洲先一步用勺子舀了口粥,放到自己唇边小抿了口,感受了下温度,再递给她。

温宁下意识张嘴吃下。

等贺之洲再舀一口,温宁伸手去夺他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

她什么都要求自己来,不需要他照顾,好像一下跟他生疏了。

贺之洲手扶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凝神盯着她打量。

温宁视若无睹,只顾埋头自己喝粥。

夜已经深了,温宁喝完粥后,贺之洲让护士进来,给她重新打上点滴,让她躺在病床上睡觉。

她脑袋遭到碰撞,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在医院再观察一段时间。

温宁听他们安排,就这么待在医院过了一夜。

次日上午,南希见她没有到工作室,担心她的状况,特意打电话过来关心。

“没事吧?”南希小心地问。

温宁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平和,“没事。”

好像完全不受昨夜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幽会的事情影响。

贺之洲上午回了趟公司,中午带了饭菜过来看她,吃完饭,又带她去做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司机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温宁想了想,转头跟贺之洲说:“我想去一趟我爸那。”

先前,她先斩后奏把自己交给贺之洲,差点没把父亲气出个好歹来,现在再作出人生重要的决定之前,她还是准备先跟父亲打声招呼,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贺之洲尊重她的意愿,让司机把她送回郊外温父那里。

车子在别墅前刹停,温宁下车后,贺之洲也跟着从车上下来。

温宁只想跟父亲好好聊聊,于是转头跟他说,“你去忙吧。”

贺之洲抬手帮她梳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不差这一会儿。”

还在她面前装什么好丈夫,温宁只觉得可笑,默不作声地转身往院子里走。

穿过院子来到主屋门前,家门紧闭着,温宁从门前花盆里找到了钥匙,将门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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