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裳白要出门,不带随行侍女。

瑶儿知道这一情况,自发地为李裳白备好了出门要用的一应事物,且近几天她还在往里添东西。

李裳白喜食酥饼,瑶儿算着大致的时日,做了一百张封存,以求自家公主能在外边菜食不可口时有东西垫肚子。

李裳白睡觉一般穿得少,和许冬住店遇上要同处一室,都没人为她顾及形象。

为杜绝那等事情发生,长生遣人返京,带了十件及膝的轻薄睡裙,让自家公主穿着睡裙能和没穿一样,还不走光露肉。

……瑶儿算做到了涓滴不漏,但她不想李裳白在外边需要什么东西只能徒叹奈何。

这天,瑶儿捧着一条炸鱼,坐在湖心水榭边吃边为自家公主远行的行装查漏补缺。

鱼很鲜,刺不多,瑶儿又是吃鱼行家,硬质鱼骨“哒哒哒哒”直往地上的托盘里掉。

满室鱼香。

“瑶儿姐,公主找你呦~”玑姝的声音从能看到湖面的开口传出。

瑶儿下意识想动身去往长悦阁,玑姝却又道:“公主过来了,看着像有急事,你开门去迎吧。”

“公主一个人来的?”

“是啊……”玑姝说完游开。

瑶儿草草收拾了室内,净过手,刚走到门前,只听门外李裳白敲门问:“瑶儿,我进去了?”

“公主。有事可以奴婢过去,您这是?”

瑶儿将李裳白迎了进来,见她长发披散,身上还有余温,瑶儿猜知她不久前练功来着。

李裳白开宗明义:“瑶儿,阿冬那坏小子和长生……我心情都没得了,他心里定然觉得我老了,所以对长生更接纳一些,怎么办?我都五百快六百岁的人,年岁无论怎样都做不到回退吧?”

“别急公主,我得听全乎整件事的起因经过。”

瑶儿请李裳白落座,尽量客观地把事澄明。

李裳白可怜见地把她亲眼看到的“事实”复述了一遍,又拉听竹轩的画面给瑶儿看。

画面中,美得颠倒众生的长生的确和许冬一起坐在床沿,靠在他肩上,两人一言一句。

老实说这一幕瑶儿不意外,长生要有所行动她暗示过自家公主了。

从情敌、女人的角度出发,长生捷足先登引起公主的紧张及焦虑,能算她有错。

但公主不能也不会不让长生靠近许冬,同等竞争条件下,她这是看长生坦率和许冬寻求进展,自愧弗如,然后急了。

瑶儿决定就事情本质和李裳白说说:“公主,您想想,长生有此作为,是她无师自通吗?”

“也不能说是‘无师自通’,长生不一直都是那个性子么,我只是……只是……”

“公子呢?公主怎么就知道公子不是觉得您云容月貌、仪态万方,似在眼前,实在天边,不可向迩呢?”

这样想,心理上倒是好接受很多。

李裳白可不也自认为和长生相比,有着多方面毋庸置疑的优势?

“瑶儿你说得对,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要做些什么改观他对我的这种……这种心理呢?”

看着李裳白对此殊为关切,瑶儿知道自己即使说不出什么也得发挥作用。

事及公主,要慎重,涉及公主的情感,更要慎之又慎。

瑶儿要李裳白稍待,接着她挖空心思想事的每一个关节眼窍,力求话说给李裳白能有实效,而不是尽一个侍女半个姐妹的责任那么简单。

“公主,我想您不通风花雪月是一点……更多的是您错误认识了自身和公子间的现状,您不该和长生作比的。”

“同为女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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