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温缇心里琢磨,这安排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大总管是没看出来苏让对她爱答不理的,又恢复出厂设置了吗?怎么还想着讨好她?

然而走在她旁边的大总管冰山脸一板,她也不想再多嘴问了。

温缇回去一说,铁柱有了这天降的大喜事,几个人都乐得欢天喜地的。晨烟嘿嘿嘿嘿笑得合不拢嘴,朝露直接拿未来妹夫打趣上了:“哎呀,以后要铁管家多多照顾了。”

铁柱憨里憨气地挠挠头:“朝露姐,你又忘了,我不姓铁,我大名叫王双安。”

王双安!听见这名字,温缇禁不住心头一震。

在书里,苏让整编流民起兵造反,流民中一个名叫王双安的小卒子以一当十骁勇善战,被一路提拔成了将军,协助苏让一直打到了京城城门下。

现在这个王双安竟然已经进了楚王府。想想也是,如果按照原来的故事轨迹发展,大概这时候晨烟十有八九已经遭遇了不测,铁柱远走他乡,最后变成了冷血勇猛的王双安。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让苏让逆天改命,但这么重要的辅助角色出场了她就不能放过。温缇一激动,真心话脱口而出:“别做管家了,铁柱你也陪着王爷去恒州吧。”

朝露晚霞还在拿铁柱开玩笑,听见这话都愣在了当场。

温缇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继续游说铁柱说:“相信我,你跟在王爷身边,会有更好的前程!”

铁柱看看晨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好嘿嘿嘿嘿笑个不停。朝露不好当面反驳,便在晨烟耳朵边嘟囔了一句:“在外边风里雨里忙,哪比得上在家舒舒服服做采买管家。”

温缇这边刚提到恒州,第二天苏让就叫人传来口信,说要预备行装,两三天后要启程赶赴恒州,比之前定的日期提早了小半个月。

云娇的事情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金兰宴当天她就交代了所有实情,帝后二人知道真相后,自然无比震怒。

太子妃当即被幽禁在东宫,皇上更是在朝堂上公开训斥太子,说他夹带私心,挑拨是非。好事的文武百官对这事议论纷纷不说,还明里暗里打听楚王府后宅的桃色秘事。

苏让实在是烦透顶了,干脆向父皇请命早日赶去恒州,皇上体谅小儿子处在舆论旋涡之中,当即准了他的奏章。

第二天大总管召集下人,说是定下了随行的一众人等,当着所有人念了一遍名字,铁柱也被选了进去,却始终没提到初阳这个名字。

大总管念完了,特地叫住铁柱问话:“你管家没得做了,还要跟着王爷出门办差,委屈吗?”

铁柱憨憨一笑:“小的和晨烟妹妹的命都是王爷救的,主子差使去哪里,小的就去哪里。”

大总管拍了拍他肩膀,回了一个好字。

朝露和晚霞听完了,眼神不住地去瞟温缇。明明她之前交代过,说她们几个也要跟着去恒州的,怎么就忽然没了名字?

温缇倒不意外,打从东宫回来,苏让就和炸了毛的小狗一样,怎么捋毛都捋不顺。

人从内院搬走,住进了另一处跨院不说,送去的披风不穿,送到他面前的糕饼点心,摆上一天又原样退了回来。后来收拾时,她才发现摞在盘子最下面的糕饼都被咬了一半,弄得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但温缇没空和他仔细计较了,因为马上就要出发,她从早到晚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想着按书里的发展节奏,苏让至少要在恒州待上一年多,要收拾的行李物品实在是数不胜数。

夏天的薄纱衫、冬天的大毛衣服都得预备出来。平时苏让在家也常睡不安稳,担心他出门择席更无法入眠,因此温缇又专门给他挑了几套用惯的被褥枕头。还有日常调理吃的进补食材,去了外地,怕是都没有进贡的纯净优质,温缇便精心选了些好拿好存的,分门别类装好。

加上其他林林总总的,大件小件几乎收拾出来小半个屋子。

选好了的东西送过去给苏让过目,苏让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说了句放着吧,便没了回音。直到出门前的晚上,几个小厮加班加点,把所有东西打包归置好,全都装上了马车。

温缇看得极其无语,又想起苏让偷偷把盘子底下的点心掰一半吃的蠢相,忍不住心里吐槽:行吧,自己之前的比喻错了,苏让真不是小土狗,是名贵的皇家松狮犬,傲娇得又蠢又萌。

出发那一天,苏让一身劲装,风风火火地走出了园子。外面十几辆马车和护驾的侍卫一字排开,只等着他一声令下。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正要抬步上车,就看见里头已经坐了个人,顿时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马车里的温缇也冲他眨了眨眼睛。

苏让脸一板:“你怎么来了?”

温缇理直气壮地回答说:“王爷交代我好好管家,可家里最贵重的东西要跑了,我可不得追着仔细看管吗?”

苏让终于绷不住,嘴角上扬起来,起身一跃,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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