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厨房,晨烟是如鱼得水,干起活来一个能顶三个,李嫂进来转了两圈,愣是没找着插手的地方。少了她从中作梗,今天一切都顺顺利利,连去摆饭时,温缇都忍不住脸上挂着笑容。

苏让知道她是因为救了晨烟而高兴,故意问她:“得了个新帮手,这样开心?”

温缇笑着回他:“多谢王爷垂怜,救了无辜性命。”

苏让轻轻摇了摇头:“谢我不如谢谢你自己。你劝我熬的鸡汤香飘万里,恒州一干贪官已经肃清,父皇龙颜大悦,命我亲自去恒州补修河堤,宣平侯府的人是闻着香味儿了,才上来献殷勤的。”

补修河堤?四个字震得温缇一下子缓不过神来。

原书里苏让被抢了查办贪官的功劳,干脆请命去恒州修河道,人离了京城却一直被太子派系的官员告状参奏,结果事情没办成,还病得越发沉重,最后他又气又恨丧失了理智要起兵造反,才杀了书里的原配。

本来以为他先下手为强,就能逆天改命,跳过这一连串悲剧,没想到啊,没想到,到现在他们还是逃脱不了作者大大的魔掌。

苏让没看出她的异样来,还在继续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因缘,但自从你来了,像是有福星照进了我这园子,事事都顺遂不少。你说等我下个月去了恒州,还能借到你这福星的光吗?”

温缇是真急了:“我,我跟你去恒州!”

苏让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皱眉问道:“你也要去?我去那里是做苦工,不是享福游玩,你也想跟着去吃苦吗?”

他看着温缇着急的样子,沉下脸说:“是因为厌烦云娇吗?下人说她身子已经恢复了,我这几天正打算去向母后禀告这桩事情,回来把她送走就是了。”

温缇拼命摇头,这种抱着老套路大全当宝典的无名女炮灰不值一提,但我不跟过去见招拆招,我是个死,你也是个死啊。

她一脸真诚地看着苏让:“不,我,我就是想时刻跟着王爷。”不然我们就抱团见阎王了!

苏让有些惊讶,他愣了一下,随即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温柔地说:“你也对我……”

话还没说完,忽然李嫂在外面喊叫起来:“王爷,王爷!云娇姑娘又晕过去了!”

“闭嘴!”苏让没好气地冲外面骂了一句。

他转身回来,牵起温缇的手,刚想继续说话,李嫂嗓门嚎得更高了:“云娇姑娘有身孕啦!”

什么?温缇和苏让同时惊呆了!

赶去暖阁,一个御医正坐在床前,捋着山羊胡子,交代云娇如何进食,如何养胎等等。云娇倚靠在床上,似听似不听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让进门第一句话就厉声问道:“谁的孩子?”

云娇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王爷,你忘了你酒醉走错路,进了这暖阁的那一晚吗?”

那天晚上云娇头发散乱,搀扶着苏让的情景顿时浮现在温缇眼前。

苏让一愣,继而暴跳如雷:“你胡说什么!”他一把拽下来墙上的宝剑,哧啷一声宝剑出匣,剑尖直指云娇的心脏。

御医吓得一个骨碌翻下了凳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云娇神情丝毫没变,脸上还是半永久的倔强决绝,她几乎要把下嘴唇咬出血来:“刺过来吧,冲着我的肚子刺,到了地府,我就能和你的孩子过上太平日子了。”

苏让眼里都冒火了:“你当本王是傻子吗?同没同过房都不知道!”

云娇冷笑瞥了一眼温缇:“王爷当然不傻,只不过走错了路,认错了罢了。”

苏让怒气更盛,一剑直冲过去刺中了她的肩膀,剑下当即洇出一片血迹来。

地上的御医吓坏了,爬起来一把拽住苏让的手:“王爷住手!王爷住手!已经有人给皇上皇后报信去了,倘若她们母子闹个一尸两命,您该如何交代啊?”

苏让的宝剑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之后皇宫东宫不断有人上门,各种补品、衣物、珍玩流水似的送进了园子,然而苏让的低气压笼罩在园子上空,所有下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慎踩了主子的雷区。

唯独刚进园子的晨烟,对主子复杂的N角关系一无所知,还是每天乐呵呵地出来进去。见温缇坐在廊下不住地叹气,她好奇地问道:“初阳姐姐是在烦什么?说说看我能帮你吗?”

你帮我什么?女配意外怀孕,你能和路边小广告一样有超能力,让我的烦恼悄悄流走吗?

温缇又叹了口气,那天苏让把她堵在内院解释了整整一晚上,说云娇的孩子和他毫无关系,她也就信了个99.8%吧,还有0.2%的机会兴许是隔空生子呢,毕竟书里什么都可能发生不是?

刚打发了晨烟去忙些别的事,朝露又一溜小跑冲了过来,满脸兴冲冲地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温缇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什么?月事!”

朝露一把把她拉起来,拽着人就想往外走:“她是在蒙骗王爷蒙骗皇上呢,我们快去告诉王爷!”

温缇皱眉想了想,又仔细问她:“你确定?你没看错,没听错?”

朝露使劲点头:“我听得清清楚楚,她们不但说云娇有月事在身,还商量以后去弄些停月事的药给云娇送过去。”

温缇坦然了:“不急,真相总要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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