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抵着下巴,锋利的剑尖触碰皮肤带来如针扎般的刺痛。

故行之抬眸看了长心一眼,长心磨着牙道:“出来,和我打一架!”

“姑娘。”故行之将筷子放回桌上,对这个突然闯入,二话不说就意图取他性命的女子竟有些习惯了。

“敢问这次来,又是为何?”

昨晚那会儿,难道长心要迁怒于他?

长心握着剑的手突然紧了下,在皇宫横行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问理由。

她表情怔了怔:“因为……长年?”

“长心姑娘,可否再让本官和长年见一面?本官有事要问他。”

长心一听,茫然的思绪立刻收回来:“不行!”

洛甚说了,之后不打算再用长年的身份了。

“为何?”

“因为……”长心挠挠后脑勺,这事问她做什么?她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她哪知道该怎么回?

倒是故行之磨磨叽叽,和她出来打个架还问三问四的。

长心烦了:“废话那么多,到底打不打?”

故行之见她反应奇怪,又这么大胆,问道:“长心姑娘,长年公子不过还只是个伴读,应该没有本事让你如此冒犯本官?”

长心被问乱了,先皇也没说过她不能打大臣啊。

她烦躁地皱起秀眉,干脆道:“你就说,让不让打?”

故行之慢慢站起身:“打可以,但你得答应本官一个要求。”

“什么?”

“让本官再见长年一面。”

长心突然想明白了。

这厮是对皇上念念不忘,还想去招惹皇上!

她就说,就应该把皇上打扮得天上有地上无,叫故行之自惭形秽。

皇上不听,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长心一怒,咬牙:“打赢我再说!”

一剑刺来,故行之偏头躲开,抬掌收走筷子,以筷抵剑,在屋内过了十来招,随后一个闪身到屋外,两人方才大展拳脚。

长心自小在宫中受暗卫指导,为保护洛甚,学的都是最直接快速致命的招式,每一剑劈来都是刁钻诡谲,叫人措手不及。

偏是故行之自小在塞外生活,学的杂,从重兵器到轻功暗器都信手拈来,被人暗杀数百上千次,对付长心也绰绰有余。

两人有来有回,打了一早上。

路过的暗卫终于看不下去,转头告诉了长安。

“长安公公,他们再打下去,今天的晨练长心就翘掉了。”

言下之意是,你们打你们的,暗卫的晨练不能少,赶紧去拦他们。

长安:“……”

这暗卫的破规矩真多。

他无奈地叹口气,把切好的水果递进屋里去:“皇上。”

洛甚朱笔批下“阅”字,闻言抬头,问:“怎么?”

“长心还没回来。”长安把水果搁到桌上,“说是已经和故将军打了一早上了。”

洛甚闻言一愣,他知道长心能打,没想到这么能打。

“没受伤吧?”

长安摇摇头:“故将军武功极强,寻常人很难近身,他仅凭一双筷子,就拦下长心数十招……”

话没说完,却听洛甚打断:“朕问的是长心。”

长年:“……”

皇上转性了?

不担心朝廷命官的安危了?

似乎是听见长安的心声,洛甚不满道:“你什么眼神?长心是朕的人,朕不心疼长心,心疼个从塞外回来,还和朕作对的人?”

长安心想也是,心情一下子畅快了:“那皇上,不然……”

“去把长心接回来。”洛甚随手拿了个水果啃着,另一只手继续翻奏折,“她估计累了,还在硬撑。”

长安立马下去,但是刚走到门口,洛甚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

“皇上,什么事?”

洛甚站起身:“长心现在对故行之来说,就是长年身边的人,你要去接长心,会被他起疑。”

长安这才想起来,皇上还有个长年的身份,愁了:“那怎么办?”

“朕过去。”洛甚抬步便走出书房。

身后,长安茫然地盯着洛甚衣服上的龙纹,奇怪地想。

他去,难道和皇上去有什么不同吗?

故行之住得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远远瞧见一剑飞舞,两道身影来回,长心的额头已经沁出汗水,眼神却越发兴奋,像是沉迷其中,连故行之看着都觉得隐隐不对。

他手上的筷子已经被劈开一根,只剩下一根挡住对方的的剑,正准备叫停,不远处的宫人却突然唤道:“皇上驾到——”

长心下意识转头,手里的剑毫无防备直刺故行之面门。

故行之以筷子挡剑,侧身抬手在长心手腕打去,剑立刻脱手,呯地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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