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场黑了脸。
还以为这人有多认真,还身体抱恙面容憔悴,结果刚继位没多久就寻人作欢?
故行之眼底带了点寒霜。
他本只想在边塞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省得回来勾心斗角,可没想到先皇一书圣旨就将他强行拉回京城,还得辅佐这般的皇帝。
本还抱着说不定是个贤君的想法观察观察,但如今来看,真是失望了。
“皇上?”这时,突如其来的低唤打破了周围的气氛。
故行之回过神来,看到门口长安小跑进屋,见洛甚晕了,赶紧把药汤放到一盘,将洛甚拢回自己的怀中。
但他身材矮小,要抱着皇帝,就没办法喂药。
长安看了看洛甚,又看了看故行之,果断喊道:“故将军,请您扶着皇帝些。”
故行之眉头皱起:“长安公公,明明……”
话没说完,感觉到对方投来斥责的目光:“故将军,皇上生病了,故将军身为辅佐大臣,理当为皇上分忧解难。”
外面这么多人盯着,等洛甚生病的消息一传出去,定然会引发风波。
长安念故行之是辅佐大臣,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故将军,难道不愿意?”
故行之抿了下唇,心头烦躁,一把将洛甚捞过去,抱到旁侧用于临时休憩的床上,随手拿着枕头垫在他脑后:“这样可以吧?”
长安看得眼角一抽:“故将军也太粗鲁了吧!”
故行之不以为意:“本官是打战的将军,行事自然粗鄙些,公公若是不满,可以自己来。”
长安不满地瞪他一眼,愤愤挤过去,小心翼翼用手帕擦去洛甚头上的的汗水,这才拿了勺子将药喂进去。
一边心想,他还是不要让皇上收了故行之的好,这一个压根不会怜香惜玉也不懂君为上臣为下,难怪那日那么粗暴,直接将人伤了!
回去后,定要让长心长长记性,别看故行之好看就想撮合!
故行之却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场景,脑海里又不合时宜想到那夜的人。
那人在那夜后,大概是伤了吧?他记得长心说还要吃药,还让他煎了一副。
正巧,长安也在这里,应该知道长年的事?
故行之问:“长安公公,本官有一事相问,可否说说?”
长安没好气,他不想回答,不过对方是辅佐大臣,不能不回,只得哼的一声,用鼻孔出气:“故将军还有需要奴才的地方?”
“宫里,是否有位叫长年的陪读?”
长安眼神迷茫了会儿:“谁……”
接着猛然想起来早上洛甚说的话,他赶紧补充:“哦,长年啊,怎么了?”
然而这仅一瞬间的迷茫,却还是被故行之捕捉到了:“宫里难不成……”
长安赶紧扭头看他,态度好极了:“故将军说的是皇上的陪读,长年公子吧?您找他有事儿?”
故行之盯着他的笑容,唇角的笑意渐寒。
这种反应,要么宫里没这个人,要么是他们待人不好,这才反应怪异。
人,他昨晚是见到了。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但他又很奇怪,长年都被长心称作主子,为什么又会受到长安的欺负?
难不成……那个丫头也是受欺负的一方?
所以,本可以直接报官的长心选择了偷偷把他绑出去,又不敢打一顿?
所以,明明皇宫里糕点有的是,他们却还需要故行之亲自做?
故行之越想越觉得合理,便问他:“长安公公,可否告知本官,长年现在人在何处?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长安傻眼了,他没想道故行之这么快就问起来,昨晚他们都还来不及编这个身份出来,但凡今天故行之问的是别人,这事就会暴露。
他本想说过得很不错,不过转念又是一想,万一故行之出门就逮个人又问一遍,他不就暴露了吗?
于是长安说:“长年公子静,平日久居宫中,不怎么出门,不过皇上不怎么管他。故将军问起,可是长年公子做什么事了?”
故将军稍思忖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两金子,交给长安:“长年公子是本官认识的人,想请长安公公多多照顾,听闻他也生病了,如果可以,让宫中大夫去看看。”
长安:“……”
他唇角抽了抽,把金子塞回给故行:“奴才自然会去关心,这金便不必了。宫中并无亏待长年公子,故将军说的,可是有人胡说什么了?”
故行之见他脸色,倒像是认真生气了,便道:“本官只是担心他,既然宫中待他不错,那本官就放心了。”
长安提醒道:“长年公子毕竟是宫中的人,还请故将军移心,多多关心朝中事务。”
“本官,自是知晓。”
故行之看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洛甚,那种自己忽略掉什么的诡异感越发加深。
长安慢吞吞喂完药,但洛甚还是没醒,不知道怎么的,故行之一直在旁边盯着,叫长安不敢乱动弹,生怕被故行之发现什么。
他磨蹭着把汤碗放到旁边桌上,硬着头皮说:“故将军,奴才要为皇上更衣了,您……”
故行之意会,拱手说:“那我在外面等候。”
转身时,正巧洛甚清醒了些,睁开眼就看见玉坠在眼前晃过。
他本能地伸出手去拉,在半途却被一只手截住。
洛甚表情不满,干脆一并将人拉来。
对方顾虑到他的身体,没敢施力,就被这么钻到空子,一并带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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