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心!”

洛甚喊住她。

长心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眼里满是不甘心:“故将军冒犯了皇上,奴婢只是想为皇上分忧!”

洛甚叹了口气。

长心很小就入了宫,年纪和他一般大,因为身份原因小时候学的是暗卫的本领,还是洛甚看不下去,将她从暗卫里拎出来,叫她学习叫她看天下。

他自小便将长安和长心当成同伴看待,并不希望他们牵扯这些事情。

只想等着长心年纪到了,给她赎身出去。

再者,长心虽然身手好,可毕竟是在皇宫内,没有锻炼的机会,那故行之可是在塞外生活十几年,摸爬滚打过来。

洛甚虽然也确实想揍故行之出气,但真要打起来,长心不一定打得过人家。

“他是朝廷命官,动不得他。”

长心咬唇,气恼地瞪向长安。

长安:“?”

他茫然了:“瞪我干什么?”

长心打不得故行之,挑不得洛甚的伤心事,只能把怒火发泄到长安身上,她怒气冲冲:“让你去查,你查到什么了?”

长安欲言又止,被长心握着的长剑一晃,赶忙道:“那太监是皇太后宫中的,自皇太后驾崩后,便一直在冷宫没出来过……”

说到这,长安忍不住看洛甚一眼。

也就当年还小的时候,洛甚被那名太监骗到皇后的宫中,说是陪弟弟玩,其实皇后和洛铭也从不搭理他,让他独自一个人玩自己的,到了时间或是被皇上发现了,再让那太监把洛甚带回去。

后来出了那事,皇后被处死,留下一宫的下人,皇上当时怒不可遏,又怕有其他人知道洛甚的秘密,本想全部处死,但因为当时边塞兵乱,动荡不安,若此刻处死多人,会影响到局势,这才将他们都软.禁在冷宫中。

之后病的病死的死,冷宫里也没几个人了。

没想到那个太监居然有机会跑出来。

长安眸色暗淡了下:“那太监,在昨晚已服毒自尽。”

洛甚手停了瞬,抬眸,茫然了片刻,复又清明道:“好,我知道了。”

“皇上,奴才已经吩咐他们调出近些年冷宫出入与他人来往情况,看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些人接触到了谁那太监本不应该能出来冷宫,定然是有人帮了他,但前丞相一家都……”

先皇还在时,因为皇后的事,迁怒于丞相,又扒出他们行贿受赂,直接下令处死。

后又立新丞相,就此再无声息。

但也说不定还有残党留存在哪里?

倘若这些人还在,恐怕早已盯上洛甚了。

虽然这些残党还找不到,但有一件事他们可以确定。

那些人绝对会去找洛铭。

长安道:“我已经安排几个暗卫出去,盯着秦王爷,一旦有风声,立马来报。”

洛甚薄唇一起:“好。”

长安向来把事情做得稳当,这事交给长安他很放心。

简单吃了些饭,洛甚便又觉得困了。

长心见他吃完,立马端上药汤。

浅浅的眸里是纯粹的关心。

洛甚心头暖了下,接过药汤喝完,余光瞥见她身后白光闪过。

洛甚:“……”

洛甚:“……长心,你答应朕,别去找故行之麻烦,可以不?”

长心眼里泛着层迷茫:“为何?”

洛甚:“他是朝廷命官,而且比你厉害,要是你被抓住了……”

话没说完,就被长心打断:“那奴婢就自尽,保准不让人查到皇上!”

洛甚心脏一颤,下意识抬手打在桌案上:“长心!”

长心收回目光,当即下跪:“奴婢在!”

掌心有麻痹感泛上来,洛甚情绪激动,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晕了,他强撑着身体,眸色深了些许:“朕……不许你去。”

长心垂下头,露出白净的后颈,声音很是委屈:“好。”

洛甚松了口气,刚分出点心思去扶额,接着又见长心抬起头来,迷茫狐疑地盯着自己。

“?”洛甚问,“怎么?”

随后,长心困惑地望向长安:“长安,你的迷药不管用啊?这不是京城最厉害的药了么?”

洛甚:“!!!”

洛甚晕了,晕了个彻底,临晕前看见的,就是长心满意举起长剑,继续擦着的表情。

他心有点慌,生怕长心真去找故行之报复,但是下一秒,眼前一片漆黑,再无半点意识。

长安将人搬回床上,探了探鼻息,确定人已经睡过去,立马捡起桌子上的长板朝长心脑袋敲了一记。

长心冷不丁被打了下,立刻抱着长剑迅速退开三步,警惕又生气:“你打我做什么?”

“你偷我药,还把我拉下水?”长安头痛至极,没想到长心这么倔,说要打,药了主子也得打。

等洛甚醒来知道故行之死了,怕是连她脑袋,以及长安自个儿的脑袋都保不住。

到时候宫里没个能谈心的,可怎么办?

长安扶额,还不如跟着洛甚一块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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