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的结局是,得了和妈妈一样的家族遗传病,没得治,身体一天天虚弱,药也吃不起,工作也工作不了,最后某个冬天死在天桥下,往殡仪馆一拉,火化了事。
何倦轻吐一口气,其实他和这个何倦还是有点相似的,都是父母双亡、寄住在亲戚家。
何倦最大的遗憾,就是高考发挥失常,没去TOP校,去了某顶尖九八五,又随大流学了计算机专业,毕业之后靠着学校的名声和不错的专业成绩,得到一份大厂offer,工资不错,但日常九九六。
现在竟然重新变成一个高中生,就像上天又给了何倦一次机会一样。
何倦下定决心好好学习的时候,下课铃也响了,中年老师夹着课本出来,看也不看何倦一眼,往办公室走。
教室和走廊渐渐嘈杂起来,何倦动了动腿,往教室走,一个人从教室出来,重重擦着何倦的肩膀过去,何倦站不稳,晃了晃,他转头,那个人还站在原地,是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生,额头长了几粒青春期冒出来的粉刺,带了点油光,此刻脸上带了一点得意的挑衅微笑:“何倦,站了半节课,累不累啊?”
教室里传来另一个粗哑的男声:“他睡了半节课,累什么累?累了下节课又睡!”
小麦色皮肤男生接话:“然后继续罚站!”
话音才落,教室内外有零散的笑声。
幼稚。
何倦连嘲讽回去都懒得,青春期的男生满腔精力除了读书之外可以放在任何事情上,这种离校园暴力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冷嘲一点也影响不了内里已经是个成年人的何倦。
何倦循着记忆走到座位上,翻开课本,和新书没什么区别。
好吧,作为一个炮灰受,原主至少挺爱干净的,书页雪白雪白,只有扉页写了两个名字——
何倦,傅闲。
真是暗恋人设不倒。
何倦打开笔盒,准备找个改正带把傅闲的名字涂掉,免得之后引起什么误会,但是差生文具多这句话没有在原本何倦的笔盒中体现出来。
里面除了几只黑笔,什么也没有。
何倦有点强迫症,现在就很想借到改正带,把傅闲的名字给涂掉。
最后何倦选择戳了戳前面的高个子同学:“你好同学,可以借一个—— ”
傅闲转过头来,隐藏在金边眼镜后面的眼睛清冷冷的:“什么事?”
何倦将最后三个字吐出来:“改正带。”
何倦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借一个改正带吗?”
何倦感觉傅闲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开,似乎极快扫过摊开的书本扉页,耳边很快响起傅闲和他人一样清冷的声音:“没有。”
行吧。
今天经历的尴尬事够多了,何倦干脆拿起笔盒中的黑笔,拔出笔帽,将扉页上的“傅闲”二字涂黑。
涂黑后又觉得这一坨怪难看地,干脆即兴创作画了只通体漆黑的小猫,“何倦”这两个字就在小猫黑漆漆的鼻头处。
好了,新生活正式起航!
正巧这时上课铃响起,何倦抬头看向黑板,片刻,他皱眉拂了拂垂到眼前的刘海,有些烦躁地想,待会放学就去理发店把头发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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