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宋延凉凉的目光,傅斯年没忍住有些心虚。

他却又能在扬眉瞬间恢复淡定,满脸嫌弃看着宋延,半晌儿苦口婆心解释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

“那天我找沈姑娘,不过是想着当面感谢下人家,方才显得诚意。”

说完,傅斯年没忍住又嘟囔句风凉话:

“不像某些人,忘恩负义惯常有一套——”

傅斯年刻意拉长的语调,这样明显的奚落,都没换来宋延半丝脸红。

两人进了经义斋的教舍,刚上课,先生便将他们上月课试成绩颁布了。

出乎意料的是,傅斯年这厮竟然在男书生里考了个第一。

宋延蒙混的不错,位列第二。

那嘴角还带着乌青的姜山,连前十都没有探到。

刚下课,傅斯年就得意洋洋对着宋延道:

“哎!我说吧,沈姑娘的经史课,在整个书院都是这个级别的!”

说着,他与有荣焉的竖了个大拇指,神态间满是得意。

“这不!稍微拉扯下咋哥两,这不就麻鸡变凤凰了吗。”

宋延看着他傻乐模样,唇角也跟着翘起,赞同点头附和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呢……”

他这话语调拉长,眉眼带着调侃。

“你是椒麻鸡。”

“而我呢?”

宋延轻笑指了指自己,舌尖舔舔唇,颇有些难为情,半晌拖腔带调道:

“而我啊,从来,都是凤凰。”

傅斯年闻言冷哼,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回击。

“我若是椒麻鸡,你就是酸菜鱼,南平郡主面前又酸又菜又多余!”

话音刚落,傅斯年就见宋延脸上笑意渐止,面色淡了几分。

眼看着提起顾宝珠,宋延那风雨欲来的架势,傅斯年连忙收势。

他若无其事的扯开话题,那神情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简单收拾番,两人便去找祁远。

穿过长廊,惯常是藏书阁旁边的那个凉亭。

看着依旧捧着本《大燕律》,神态自若看得认真的祁远,宋延挑了挑眉。

“你们来了?”

听到二人动静,祁远抬头,招呼着两人坐在凉亭中。

“知道我找你们为什么吗?”

祁远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和上书册。

见两人俱都茫然看着自己,祁远挑挑眉,没在卖关子,可话出口的瞬间,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自然……呵,应当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恭喜你们,学院男书生中那两个典谒的名额,被你们两个小子拿了!”

祁远说是斋长,其实也还是书院的学生。

相比宋延傅斯年来说,也就痴长一岁罢了。

真若就私下相处起来,他其实从未端着过,三人相处,倒更像是私交颇好的朋友。

宋延傅斯年闻言,默契对视眼,倒都有些意外。

这两个典谒的名头,他们从未刻意争取过,因此也不强求。

却也未曾想到,这样旁人眼中的好事儿,真就砸他两头上了。

见两人不悲不喜,俱都十分淡定样子,祁远挑了挑眉。

莫名的,他又想起自己当初被选为典谒的状态,索性试探问了句:

“我说……你们两个可知。”

“被选拔为典谒,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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