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居民大多好面子,自认为比乡野村民高出一等。即使是穷,也要穷得体面。
周围一片体面,只有这家不修边幅。要么无人居住,要么就是租给了外来人。
聂开诚助跑几步攀上墙头往里仔细打量。
院里西北角竹竿上晾着几件衣裳,皆是男子短褐,洗得也不算精细,皱皱巴巴没有撑平。
没有一件女子或孩童衣物。
院子靠东有个柴墩子,一捆还未打散的柴立着,另一捆放倒散开着,旁边横七竖八地堆着一些劈开的柴禾。
聂开诚的视线落在旁边屋檐下的墙壁上,明显有堆过柴垛留下的痕迹。
但是那里却没有柴垛。
开门七件事,柴排在第一位。正常人家都会存一些柴放在日头能照到的地方晾晒,即使有柴房也不例外。
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人都不像正经过日子的。
只是里面没动静,他还要继续往前搜寻。正当打算跳回地面的时候,里头房里传出了女童哭声。
“呜呜呜~我不吃~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去找我娘~”
这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精神一振,因为这女童说话有个特点,官话口音很重!
正是和那天听到的口音一模一样!
这里离京城隔着重重山水,平民皆说方言,只有官宦人家和大户人家才说官话。
聂开诚翻过墙头,轻巧落地,控制脚步声走到柴墩子旁捡起柴刀插在背后腰带上。
慢慢摸到大门紧闭的正堂旁边。
“叫她别哭了!听得老子烦死了!实在不行给老子弄昏她!”
筷子拍在桌上砰的一声,一个浑厚暴躁的男人声音传出,聂开诚开始估算此人大概所处位置。
“月儿别哭了,等吃完饭就带你去回去可好?”妇人低声哄着。
“我不~我娘今天答应给我炖鸡丝粥…呜呜呜…”
啪的一声脆响,“老子叫你别哭了!”
“哇~”女童放声大哭,突然又没了动静。
听到这里,聂开诚捏紧拳头,在周围梭巡了一圈,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用力掷出去一颗砸在院门上。
里头默了一会,聂开诚又掷了一颗出去。
“你把她带去房里别出声,我去看看。”
堂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却没人走出来。
“谁!”
等了一会没人应,又合上门回去了。
又是一块石子砸响了院门,堂屋门又开了。
“谁在外面!”
没人应,骂骂咧咧的又回去了。
正巧有几个孩童打闹声传过来,聂开诚索性把手里的一把石子全掷过去。
院门叮叮咚咚,外面孩童嬉闹,好不热闹。
“谁家的破孩子,吵死了!”
堂屋门哐当一声大开,从里头奔出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壮汉。
隐在一边的聂开诚身影一闪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以为是孩童恶作剧惹得心烦的壮汉一个没防备被人从背后制住,等他抬脚把靴子里的匕首掏出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被柴刀毫不留情地割开。
聂开诚扣着他的喉管身形一偏,迅速用柴刀格住往他腰腹反刺过来的匕首,膝盖往前一顶一压,壮汉单膝跪地。
被大力捏碎喉管的壮汉从始至终也没发出一句声音,鲜血喷溅一地。
聂开诚看了看满手鲜血和被染红的半个袖口,此刻顾不上其它,丢开壮汉放轻脚步潜进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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