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找你!你别误会!只是本宫回去之后突然想起来,你还没告诉本宫死者不是智悦师太的原因!”
张维闻言点了点头,当即把指骨的细节告诉了周影月。
反观周影月听了这个解释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显然她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但她本就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所以只是暗自记下,并未出言讨论。
茶水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张维轻轻转动茶盏的声音。
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张维向周影月递过茶盏:
“渴么?山后龙袍。”
周影月打量了一眼张维手中的茶盏,嘴上嫌弃道:
“山后龙袍?什么垃圾货色,本宫怕喝坏了肚子。”
张维闻言手中动作一滞,手中的茶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递上前去。
“借过,借过!”突然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文士满头大汗地从外间冲了进来。
年轻文士看着张维手中的茶盏,当即眼前一亮:
“咦?有水?!”
二话不说,年轻文士径直夺过张维手中的茶盏喝了起来。
如此场景倒是让坐在一旁的周影月登时黑下了脸来。
“嘿,山后龙袍,提学府就是阔气。”年轻文士一口气将好茶牛饮之后,这才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赔礼道:
“在下保真县罗一石,从昨夜子时便出发往京城赶来,一路奔波,心悸口渴,刚才多有冒昧,还请兄台海涵。”
张维见此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心中甚至还感谢对方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罗一石,京府名仕,其父巴蜀布政使。”周影月不动声色地靠近张维,低声提醒道。
“罗兄为何如此着急?”张维主动挑起了话头。
罗一石自顾自坐到了张维的对面,一拍手掌道:
“还不是这京府提学府办事糊涂,我们保定县隶属京府,但是月前我在家中收到的学籍名牌却是巴蜀的。”
“如今会试在即,所以这才赶紧前来换取名牌。”
张维闻言扯了扯嘴角,月前发的名牌到现在才发现问题,还通宵赶路来换,这种脑回路着实有点奇怪。
罗一石继续自顾自道:
“要不是我听说了京城公车上书弹劾提学大人的事,也不会连夜来换,这种小事最后一天来赶考的时候再换就是了。”
听到这里,张维大概也知道了这罗一石应该是个有后台的重度拖延症患者:
“公车上书的事与罗兄的名牌有何关系?”
“自然是有的,你们听说那个张维张廷益了么?好死不死在凤仪楼里把提学大人骂了一顿,还说提学大人无故扣押他的名牌,撺掇士林公车上书弹劾。”
“公车上书一事,成则成已,不成势必引来报复。”
“现在明显提学大人背景深厚,这件事被压了下来,那人家事后肯定要对名牌案的涉及人员打击报复的,我不得赶在那张廷益继续作死之前赶紧来换名牌?”
张维闻言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再搭话。
“要我说这张维定然是以前得罪过提学大人,这次肯定要吃不小的苦头,便是被开革学籍也是有可能的。”罗一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信誓旦旦道。
见张维仍旧没有什么表示,周影月不服气道:
“他陶知然不过是个狗屁提学,在京城随便都能抓出一个比他大的官,他还能只手遮天了不成?”
“提督学政,便是当地巡抚和布政使也无权过问,更何况提学大人上面又有人,就算他张廷益有个礼部侍郎的爹也翻不了风浪。”
周影月闻言也是俏脸一滞,显然作为官宦之后的罗一石深谙官场之道,在学政一事上,提学的确有很大的权力!
见周影月和张维都被自己驳得说不出话来了,罗一石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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