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现在的凛已经被自启动的杀戮指令支配,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白青子叹气。

她已经做出了最糟糕的打算,她无所畏惧。

舒气吹起额前过长的刘海,她单手摘下那幅古板老土的厚黑框眼镜,细长的青眸在半眯起呈瞄准状时,则会显得猎人的凌厉精准。

端起那把激光枪,白青子迈腿,长靴踩上一旁的主机架子,后仰着,对着门口的方向就是一通胡乱扫射。

迸裂的激光炸成火星,在空间里不停的反射反弹,造成无差别的攻击伤害。她不躲也不慌,面无表情的维持着自己比病毒机器更残暴的极端清理行为。

等能量耗尽,她拍拍手扔下枪,拽着一旁凛的领带以胳膊肘将他整个人狠狠的抵死在墙面。

“你是在开玩笑对吧?你是在开玩笑对吧?!我才不想把你拆掉呢,不是说好要去冥王星上找重要的东西吗,所以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啊喂!!”

语气从一开始的平缓转为她焦躁状态下失去理智的质问。

她攥紧他的衣襟,凑近他,压迫他,随后又陡然松开手,若无其事拍了拍掌心的灰。

纯白的研究服松松垮垮的搭在她肩头,她连揽一下都懒得,墨发凌乱披散着,神色恹恹,浑身散发着一种科学怪人的病态诡异。

等地宫硝烟弥散,她抬指摸了摸下巴。

“或许我不应该这么凶?”

她蹙眉,理智温柔的一面开始进行自我检讨,而这份难得的愧疚心则在地上那群被打趴下的病毒机器再次爬起身时轻易的消耗殆尽。

去他喵的!!

白青子抬脚,靴尖踩在离自己最近的那具病毒机器手腕上碾压着,很快,空旷密闭的地宫就传来了零件与仿生骨骼断裂咯吱咯吱瘆得慌的声音。

将它随意踢开,就像是在蓝星防卫军仓库里淌过一堆垃圾般,她徒手拎起一只半残不活的病毒机器,又将它摁进地面。

该死的,该死的……

浪费她这么多时间,这群麻烦的小玩意。

她舔唇,焦躁感愈强烈,凡是能爬起来的病毒机器获得的下场都是被她拽着脖子往墙上撞。

掉落的零件,炸裂的电路火花,那些坚硬的新材质外壳在她手中就脆得跟凛一样,稍微花一点力气就能拆开,扯断电线,取出整块控制面板。

“去死,都赶紧去死啊!”

毫无保留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将那些机器怪物踩得稀巴烂,直到视线以内的敌人都再无法动弹,白青子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她深呼吸,将制服外套搂正,整理好衣襟,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了那幅让她看上去很文静的眼镜,戴上。

很好。

她现在看上去很文静,很乖巧,很优雅。

就当一切无事发生。

身后的凛似乎发生了什么系统性的错乱,看上去正在进行杀毒自检,而机器在杀毒过程中是无法行动,再执行任何指令的。

趁着这段时间,白青子绕着巨型电脑走了一圈。

虽然上面的符号跟乱码她看不懂,但……

按下最显眼的那个红色按钮,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地面震动,墙体抖落了许多石块泥灰。

这动静就像是某道暗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屏幕上的乱码开始逐字排列,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张有些模糊不清的照片。

虽然照片看上去年代久远,像素点缺失,但不难看出是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与小组进行某项工作会议讨论的研究人员,身后的黑板上画着一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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