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轮到水月上人授课,讲述的课业为沧云功的法术相关技巧。

沧云功乃是沧月峰比较有名的金丹级传承,其斗法核心是在场地上布好水阵,唤起云眼,降下沧雨,将战场打造成主场,从而占尽先机。

这门技巧便是加速主场的秘诀,但近年来沧月峰并没有招收到适合自家传承的弟子,内门弟子们心思似乎也并没有太放在修行上。

以至于这门技巧明明已经说了很多遍,水月上人今日却还得在蒲团上有气无力地讲。

她忽然垮起个脸,随即信手空挥,拍在角落里袁红玉的头上。

“袁红玉,再让我看见你在我的课上走神,你就别想我在你师父面前讲什么好话了。”水月上人朝某个坐席方向瞪了一眼,阴阳怪气道。

“……是。”被当众点名的袁红玉心情更加沮丧,眼角都有些发酸。

从宗主在绝云大殿上表彰柳长生的功绩,通告全宗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是这个生无所恋的样子。

已经两个月了。

整整两个月啊!

他是真的忘了我吗?

难道在临宫城意味深长的邀请,在云上城如胶似漆的那一年,都只是我的一场大梦?

不要啊……不要……

袁红玉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哀愁中。

因为资质实在称不上优秀,仅仅是在那一届中比较适合沧月峰的功法,所以在她拜入沧月峰后,练功修法经常满足不了师父的期待,只能日复一日的苦练,用时间弥补。

除此之外,她也只是个无甚人脉的练气弟子,实在没有办法去外门看望柳长生。

师父也许可以帮她,但她这吊车尾的修炼进度,让她实在开不了口。

好在她的长生这么很厉害,竟在外面立下了能够让宗主出面通告宗门的大功,还在外自行筑基,拜入了内门。

所以她费尽心思在师姐那得到的纸鹤,并不是被无视了,只是她的长生不在而已。

明白这一点后,袁红玉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开始着了迷般地不停用对她来说比较昂贵的灵纸折成纸鹤,像对树洞倾诉衷肠般,不停地投出。

这是她当时维持联系的唯一手段了。

但是她的长生,为什么明明来到了绝云深处,却不来找她呢?

这两个月,她不是没有试过上离天峰。

但离天峰那么冷清,她去了几次都找不到能够管事的,问起那些杂役弟子,他们竟连长生的样子都没见过……

时间在心死的哀伤中缓缓流逝。

“今日就到这里。”台上水月上人停止授课,站起身来,又望向台下。

修真修真,对这些资质高不成低不就的普通弟子来说,又有几人是为了那缥缈的长生久视而修真呢?

但愿数十年后,这些人不会后悔。

水月上人收起思绪,走出道场驾云飞去。

意外的是,在掠过沧月峰练气弟子居住的沧云殿时,她余光一瞥,看见有个男弟子正候在殿外。

沧月峰哪有什么男弟子。

呵,又是一对沉迷情爱的小家伙。

水月上人不屑一顾,飞上沧月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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