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呢?”文良听他这样说,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特殊的情况。

方才唐明逸在院中做吩咐时,此人并不在当场。现下见发问的是文良,也就并不明显的朝着自家主人唐明逸看了一眼,唐明逸只是点头示意,这护卫才重新来说:“另一个姑娘,也就是原本在这屋里住着的,应该是吓得狠了。方才不只是我,就连另外两名姑娘过去也都差点被她打了。现下虽然没有了那些动作,却是自己窝在角落里什么话也不说。”

于是文良也就了然,再没什么好问的,只管要和华季唐明逸一并进屋去。

进去之前那护卫又稍微做了一些叮嘱,只说这杏花台里的花娘和连州的花娘不太一样,见到官差是会怕的。想必是在孙老爷的产业里做事,心里面总是不踏实的缘故。

他这一句的确是如实说的,却引得文良侧目,又引出唐明逸心中的一些惭愧来,二人谁也没再多话,只做了然姿态,便也就推门而入。

果然如那护卫所说,后来的那两名花娘一并在桌前坐着,只是一个朝着门口,一个颇有些忧心的对着床边地上扯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另一个花娘。

听见开门的声音,又见几人进来,那两个冷静一些的反而有了反应,很是紧张的一起朝三人来看。见其中有两个都是之前见过,也明确表露过府衙身份的,这才稍微放下戒备。

“有些话要问问你们,只请你们如实来说。”文良先一步开口。

桌前坐着的那两名花娘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梳着双蟠髻的便来回话:“郎君来问,我们无不答的。”

文良冷声说道:“如此最好,你们且将那凶徒模样与我们道来,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身上穿的什么,手上拿的什么,脸上又有什么特征一一说个清楚,休要有半句虚言。”

文良这几句话说得十分顺畅,声音里的抑扬顿挫并没有半分不妥,就连语气也很应该是这样的。

但问题是,这既不像是文良这个人能说出来的话,更不适合在此时此地这般情境之下来说。

果然,那两名花娘先是一愣,没说话的那一个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忽然一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双蟠髻的那一个明显胆子大些,主意也定一些,连忙伸手去拉她的手,稍微安慰了一番,才来与文良回道:“郎君问的厉害,我们姐妹一时间哪能想到这许多,当时那人杀进来,凶神恶煞的,就记得他使一柄短刀,看见他一双眼睛一张嘴,连脸上几颗痣都不知道。”

唐明逸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而文良浑然不觉,只抓住了这花娘言语中的重点来问:“那人脸上有痣?”

双蟠髻花娘“哎呦”一声,又道:“郎君问的这么细,我是当真记不得了,你总得让我们姐妹缓一缓再说吧。”

文良稍一沉吟,随后立时冷哼一声,只道:“你们最好如实来说,那人既要杀你们一次,定还会来杀你们第二次,就算他不来杀,若要我发现你们有半句虚言,我也是会给你们些好看的。”

文良越说越凌厉,本来就忍着没哭的那一个终于嘤咛一声哭了出来,另一个急忙就去哄,屋内众人除了躲在角落里的那个仍旧表情茫然无动于衷之外,其余人都多少有了一些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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