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也道:“不错,师妹你何时如此惧怕了?闭关多年,都怕的如此退宿了吗?”

红妆这个孩子他们看着长大的,平时没少受云岫的严苛管教,如今生死关头,她竟如此冷漠无动于衷,当真叫他们二人失望。

满脸失望的两位仙尊,叹了口气息,显然没认出来,那个被他们口中微不足道小小的魔,是当年修仙界人人都恐惧震慑的魔族魔尊,厉重疏。

云岫转眸过来,朝他们冷睇了一眼:“行,你们有情,你们不惧,你们上吧。”

说着,往身后退开些位置,见他们怔忡着神色诧异看过来一眼,云岫还示意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厉害,所以,上啊,看着我做什么,直接上啊。”

白鹤和玄霄:“……”

神色一言难尽,讳莫如深盯稍了她半响。

两人沆瀣一气,甩了甩袖,冷着脸色,手中幻化出灵剑,便朝那边的谢无妄攻去。

“无耻魔族,放了孩子,冲我来!”白鹤仙尊直喝一声,强势的灵力一击已经攻了过去。

嬴妆正觉得脖颈上的伤口一点点密密麻麻的痛意懊恼时因敷衍不当自伤到了,眼前又是谢无妄阴暗如鸷的神色,红唇动了动,正想开口,破空而来一声厉喝,以及那强势的两道剑意。

嘴角抽了抽,难言看着冲到半空,很仙风道骨的两位仙尊,被谢无妄一挥手,剑意反慑回去,人也飞了出去。

虽然两位仙尊的修为在问仙宗也是很强,不够她看的,但嬴妆没想到,谢无妄入魔了,强到如此地步。

那威风凛凛的魔气啊,又是让她嫉妒的一瞬。

被打飞落地的两位仙尊,很没有形象躺在了地上,和着目瞪口呆忘了反应的众弟子。

白鹤玄霄:“……”完!没面子了!

“师尊!”

两位仙尊的弟子赶忙过来将人扶起来,满怀担忧又震惊。

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和谢无妄的差距,在宗门被称为镇宗强者的两位仙尊都直接被打伤了,可见,入了魔的谢无妄有多强,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也就意味着,根本就没有机会能从他手里救得了嬴妆。

云岫冷眼旁观一会,才出声:“两位师兄不是挺厉害,被打的这么狼狈,修炼了万年,修为这么差劲?”

她将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了,噎的两人哑口无言,目光嗔怒的。

云岫目光冷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师兄蠢啊,没看清楚那个魔修,便是万年前扰的修仙界不得安生的那个魔头吗,怎么,人老了,老眼昏花了,看不出来?”

鹤发童颜,老眼昏花的两位仙尊:“……”

调节了自身乱窜的灵力,白鹤仙尊抬起眼,老气横秋的多了丝怒意:“好你个云岫,你竟知道不告诉我们,是等着我们送死吗?!”

云岫抚袖,蓝色的衣裙在雾蒙蒙光中,显的仙气袅袅:“哪里,师兄说笑了,论修为,我不及你们,论偷懒,你们一个个都是挺能。问仙宗宗主之位,本来是轮不到我这个小师妹来坐的,但你们一个个做起了甩手掌柜,可知我这些年的辛苦。”

“方才我都说了,你们老眼昏花,急哄哄地冲上去,看也看不清楚,现在伤了,怪我?”

“这些年的任劳任怨,我都没怪你们,你们反倒过来因为这件小事,怪起我来了。”

因为一点小事差点引发的冤案,白鹤仙尊无言:“……”他命差点就没了,这哪是小事?

玄霄扶了扶胸口,有些有气无力:“好了,你们别吵了,一把年纪了还吵,这个时候是吵的时候吗?”

他略责怪的神色也转到了云岫身上,凝重道:“事到如今,还是要救红妆。”

云岫抱臂:“三师兄大义凛然,要不你救,师尊她老人家都死在这个魔头手里,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救?”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玄霄难得沉默了些许久。

就在师兄妹几人僵持不语时,一股魔气袭来,携着一道冷寒至极的嗓音:“话真多。”

这边的争执声,聒噪的扰人清静。

谢无妄是真的觉得吵,红眸转过来,带着杀意的魔气,朝那边挥过去一掌。

他现在迫切的就是想要个答案,这些人怎么这么多事?

他一边用魔气给嬴妆脖颈上的伤口治疗,一边朝这边出手,两不误。

与此同时,整个修仙界,都沦陷在滔天魔气之中,被关闭了万年的魔族一得到释放,兴奋地出来到处乱窜,看到修士,一个个全都杀了。

魔族动乱,妖族趁机插一脚,所有仙门四面夹击,魔族来势汹汹,避无可避,又像是根本就杀不光,解决了一批,又来一批妖族和妖兽。

人族修士和魔族妖族陷入了混战之中。

闭关了几天,修为明显突破的嬴欢欢,天月阁四周都设了结界,却也能明锐地察觉来自四面八方的魔气和妖气。

冷寒的狐眸一睁,身影立即出现在问仙宗上方。

她身影出现那一刻,君无夜也跟随,他神色看上去平淡的好像几天前,未有变化过似的。

嬴欢欢只觑了他一眼,眼眸寒凉无波澜:“你为何在此?”

“修仙界万年浩劫将至,看来是如此。”

白衣胜雪,仙气缭绕的仙君,神圣不可侵犯,抬手一息间,在整座宗门,设下了一层结界,阻隔了冲进来的魔气,以及在外面嚣张跳脚的妖族小妖。

他转眸,看向身旁人,语气显的柔和:“你有难,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仙君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嬴欢欢神色冷漠到了极致,“有句话你说错了,我无难,休得胡言。前世今生已过去,还请仙君放下一切。”

身影消失,只留下一道光。

君无夜看似平淡的神色,一丝丝皲裂,被苦涩所取代。

云雾阁的山峰上,同样立着一道白衣的身影,眼神显的苍凉,抬眸看向突然出现的一道结界上方。

“魔气……妖族……修仙界大乱……”

他喃喃自语,片刻,回头望了眼,身影瞬息消失在此刻。

他也是一宗之主,魔族和妖族来犯,不能只顾儿女私情。

被困在宗门内的神弃就更郁闷了,被勒令在天蝎宗闭门思过,他老子不准他出门一步,否则死在他面前,早去见他娘亲算了,让他娘亲看看,到底生了一个什么混账东西。

神弃是被自家老子哭的头疼欲裂,后面更夸张,他老子说他不孝,为了一个女人,丢下家中八十岁老父亲不管。

神弃当时就无语,沉默地看着他老子那张除了一点皱纹,头发黑的跟墨似的头发。

他爹真不要脸。

魔族和妖族来犯,所有宗门人人自危。

天蝎宗主当然不可能看着自己那个犯蠢的儿子跑出去,耍起无赖来,到了不要脸的地步,抱着他妻子的牌位,哭的一个叫凄惨。

“夫人啊,你去的早,是我无能,是我无用,生了这么个败家子。”

“……夫人你放心好了,这个混账玩意儿要是不听话,为了女人抛弃他八十岁的老父亲不管不顾,我就让他以死谢罪,我们父子俩,黄泉相遇,一家人,还是快快乐乐的………”

神弃:“……”他麻了,躺尸,一动不动。

脑海中晃过一张美艳勾人的脸,又叹了口气。

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啊,真是便宜那个小白脸了。

神弃恨的牙痒痒的。

而此刻,被他恨的牙痒痒的小白脸正主,收拾了翻吵闹碍眼的人,将嬴妆直接带走。

嬴妆还没反应,四周换了个地,冷嗖嗖的寒气袭来,自己就躺在了一张寒玉冰床上,隔着毛绒的毯子。

那个执拗的少年,赤红着眼眸,压着身下来,冒着煞地盯着她,双手撑在她身的两侧。

“铮——”

被嫌弃的神剑杀心,扔在了地上。

它:“……”

脖颈的伤口被谢无妄治好了,瞧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孤冷邪气。

嬴妆勾了勾唇角,无比自然的没一点被俘虏的意识:“怎么?恼羞成怒,直接用强的了?”

她迟疑的一眼,隐晦地瞄了眼他身上某个位置:“你行吗?”

修士体力都是异于常人的,双修的道侣更是能不眠不休一月,但谢无妄三天就受不了,将她打晕了人就溜了。

嬴妆没有怕的意思,准确来说,她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意识,向来是随心所欲,跋扈轻狂,十恶不赦的魔头,手段残忍至极,就眼前谢无妄这个成了魔的,也算嫩的了。

她就是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地步能反抗,恼羞成怒,直接动手杀她?

来真的话,大不了一伤一死,当然,死的有可能是她。

毕竟,有系统这玩意在,她怎么都动不了谢无妄,他好歹是个主角啊。

就挺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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