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走了,她只能在路上捉个守夜的宫人,叫她带着自己出去。
然而,太子一个回眸,却是令守在屋外的小太监带上门,门板当着虞初的面快速合上。
虞初看着面前合拢的雕花门板,只恨腿不够长,步子不够大,走得不够快。
只剩两人的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难言的静谧中。
又仿佛是彼此在较劲,就看谁主动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最终,太子盯着始终背对着他,不肯转过身的窈窕背影,听不出情绪地开口:“孤倒是不知,孤身边哪个小太监与二姑娘有往来,竟敢背着孤私下通风报信。”
不愧是储君,才思敏捷,脑子转得快,一两句就还了回去,且扣了个虞初买通宫人的罪,叫她如何诡辩。
此时的虞初亦是千头万绪,两辈子经历混作一团,乱哄哄地,却又好似拨云见日,困扰在心头许久的疑问有了答案。
前世那柄玉如意,与方才在里屋看见的那柄几乎是一模一样,她醉得不省人事的那两晚,八皇子妃也在场,打着好姐妹的旗号灌了她不少。
虞初浑身一阵阵发凉。
那时候,太子初登大宝,朝中变动大,趁机钻空子的不少,容湛身为新皇器重的股肱之臣,最受人瞩目,也最容易被人惦记上。
这一世,来得更早。
她尚未和严锡完婚,严锡也才到太子身边就任,牛鬼蛇神就忍不住出来作怪。
尽管,这一切与太子无关,可到底因他而起,虞初别无他念,只想离这位贵主远远的,莫再让他打搅到自己的清静日子。
可内心早已不是纯情少女的虞初深知男人劣性根,得不到的总是最好,惦记久了,就成了心病,愈发执拗。
虞初下了决定,强压下心头的抵触情绪,只求快刀斩乱麻,提起裙摆主动走向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男人。
彼此眼里,俱是簇了一团火。
只是这火,各不相同。
到了御前,虞初仰面望着这个她帮着虞瑶处心积虑邀宠却终究不可得的未来帝王,从未这般直视过,然而心境早已不同,不再战战兢兢,不再忐忑难安。
她抬手,抚上不可冒犯的龙颜,指尖触着光洁的肌肤轻轻一划,带出一丝酥麻。
“臣女背后做过什么,殿下无所不知,又何必再问,非要挑明了不可。”
这女子实在可恶。
太子握住女子细瘦的皓腕,喉头滑动,吹了许久的凉风,才压下去的情潮,被这女子指尖一撩,又有起头的迹象。
男人嗓音暗哑:“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虞初歪了头,眼眸无痕,却声柔如水:“在做让殿下高兴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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