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话,太子便转身往外走,去到屋外吹吹凉风,散散心头那股燥热之感。
严锡则被小太监扶着,小太监叫宫婢让开,莫挡路,他赶紧把人送进屋,也好交差。
就在宫婢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应对之际,珠帘再次被掀起,一只纤长玉白的手搭着帘子,身姿绰约的女子缓缓走出。
女子一身湖绿色宫服,面上覆着轻纱,将口鼻捂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灵动异常的水眸,不经意地眼波一转,尤为摄魂。
宫婢在与女子对视的一瞬间,稍稍放松的心咯噔一紧,又提得高高,愈发慌了。
只看这眼睛,她便知不是自己同伙。
可房间里就两个女子,不是同伙,那就只能是......
她不是醉了吗?
为何醒得这么快,还一点事都没有。
宫婢做贼心虚,与虞初对视一眼便慌张挪开。
反倒虞初不慌不忙地转开目光,瞧见被小太监险险扶住,身子犹在晃,似是醉得厉害的男人,仔细一看,竟是严锡,不由诧异。
怎么是他,不是太子。
男人不停往自己身上倒,小太监受不住了,催着虞初让开,他好将人送进去。
然而虞初不为所动,杵在门口道:“这屋里久未住人,有些乱,我再进去收拾一下,公公再等等,很快就好。”
宫婢不知虞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里头的同伙又如何了,只能由着人转身回屋,自己忐忑不定地在门口守着。
虞初虽然覆了面纱,进屋后仍是拿手捂住口鼻,先开窗透气,奔到香炉那里把香弄灭,再到床前,换回自己的衣裙,再给昏睡过去的女子穿戴整齐,用被子一裹拖下床往屏风后一藏,暂时蒙混过去再说。
“好了没,你这婢子手脚未免太慢了。”
小太监掀帘子就要进去,虞初适合出现在门口,帮着将浑身酒气的男人扶进屋,一边不着痕迹地抬手掩住男人口鼻。
屋子里仍有残存的味道,然而没了根的小太监,身体上已经不能,便是觉得这房里的味儿怪,也起不了任何反应,只把男人搁到了床上,自己的任务完全,便急着出去找主子交差。
待小太监一走,虞初赶紧掏出一颗从宫婢身上搜到的药丸塞进严锡嘴里,将他脑袋抬起,助他顺利咽下去。
这时门外的宫婢也捂鼻进来,急问怎么回事。
虞初回头,将面纱扯下一半,透透气,也让宫婢瞧个清楚。
看清女子面容,宫婢最后那点侥幸心思也被彻底打消,白着脸道:“你不是醉了吗?小玉呢,她在哪里,你把她杀了?”
虞初轻笑:“胆大包天,连太子都敢算计,你们难道还指望将来能前程似锦,长命百岁不成?”
宫婢的面色不只惨白,还透着一丝青,她双膝一软对着虞初跪下去。
“县主饶命,奴婢也是替人办事,身不由己,家中娘亲和弟弟的性命都在主子手里捏着,奴婢不敢不从啊!”
若有的选,谁又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做这种事。
虞初并不想介入男人之间权力的斗争,她只想安全无虞地抽身,于是放缓了语调:“要想保命,你只需照看好严锡便是。毕竟中途有变,计划未能顺利实行,你主子此刻不会比你好过,必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你无需惊慌。太子本就琢磨不透,心思难测,就算没有按照你们的计划走,你主子也怪不到你头上。”
宫婢仔细听着,心口微微放松。
是这个理,没错。
“再者,”虞初又指着自己道,“我怎么过来的,就怎么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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