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饮酒热闹间,只见玳安儿来附西门庆耳边说道:“娘叫小的接爹来了,说二娘今日发昏哩,请阿爹快些回家去。”
西门庆闻言随即站立起来说道:“众位兄弟,不是我西门庆摇席破座,只因我家小妾十分病重,兄弟无奈只得先回去了。”
花子虚也忙起身道:“哥哥我与你同路,咱两个一搭儿去罢。”
应伯爵道:“别啊,你两个财主的都去了,丢下俺们怎的!西门大哥家中有急事俺们不敢强留,花二哥你可不能这么快就走。”
西门庆有事要与花子虚说,于是便道:“他家无人,俺两个一搭儿走好些,省的他嫂子疑心。各位兄弟只管放开了吃,都算在我账。”
话完向吴道官拱了拱手,就与花子虚联袂而出。
两人骑着马儿,并肩子行着。
有半晌功夫,西门庆方才说道:“四弟,哥哥有事想问问你。你打京中来,不知可识得些枪棒教头。我府中正缺这么个人。”
花子虚寻思了一番摇了摇头:“哥哥若是问这东京城里哪个青楼妓馆的姐儿最娇俏,弟弟信手也能给你拈出个五六七八朵名花来,这舞枪弄棒的弟弟就实在不知了。”
西门庆叹息一声,看来这花子虚真就是个废物!除了会迷恋青楼,包养妓女,旁的什么也不会。当下也只得作罢,与他又闲话了几句,不觉已到了府门。
辞别花子虚,西门庆大步迈了进去,吴月娘与孟玉楼早就在前厅候得火急火燎的了。
西门庆道:“二姐如今怎么样了?”
老实说对于卓丢儿他没有半点感情,甚至来到这边他见都未曾去见过。只是有些样子总是要做的。毕竟孟玉楼刚刚过门!
“我去看看她。”
吴月娘忙道:“官人,你昨日刚刚新婚,二姐那不便相去,妾身过去看看便好。”
这么严重?看吴月娘的神情,卓丢儿似是命在顷刻!
西门庆心中不由一惊,他这府中昨日新进一人,今个怎么就又要走一人,这红白事相冲是否在预示着他有灾厄要来!
要知道哪怕是在现代这都是极忌讳的。这红白相冲一个不好被阴人撞,轻则运势变差,重则要惹来疾病与灾祸。
西门庆闻言也就不想进去了,可是他却突然感觉两道目光似乎紧盯着他的脊梁,让他不由暗自发寒。
是孟玉楼在注视着他!
西门庆顿时悟到,一个人若是连他的女人快死了都不愿去见一面,那他该是多么的无情啊!
当下西门庆沉着脸,长叹一声:“二姐自打进了门,就三病四痛的身子从没舒坦过,如今又病的这么重,眼看就要不行了,我若不去看看她,怎教这心头能安。”
有些样子终归还是要做的,西门庆不在言语转身走向了卓丢儿住的小院。
“官人……”吴月娘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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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小院,轻轻推开一道朱红隔扇,便听见了一个女人幽幽低呜的呻吟声。
西门庆在门口看了她半天也不禁暗自心惊,这是一个形销骨瘦身己无剩二两肉的女子。显然这个女人的身体已经衰竭到一种油尽灯枯的地步。
女人侧着头就那般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仿佛进入了一种凝固的状态里。
“二姐?”西门庆轻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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