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如何能死心:“你便好脾气。这西门庆听闻最是爱打老婆,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个几年一旦色有衰驰,就令媒婆把你卖了。你该怎么办?”

闻言孟玉楼也是有些微怒起来:“他四舅,你老人家差矣。我一不偷汉子二不养面首,他打我做甚?”

张四闻言也知道孟玉楼有些生气,可是依旧不放弃得道:“还有一件最最要紧的事,此人行止欠端,专一在外眠花卧柳。什么阳谷县第一富户,里虚外实谁个知道?不过就是图你带过去的嫁妆。”

孟玉楼声音已经变得极为冷淡了:“他四舅,你老人家又差矣。他少年人,就外边做些风流勾当,也是常事。奴妇道人家,哪里管得许多?再说这钱财,既入了他家,我自会帮他持家致富,况姻缘事皆前生分定,你老人家到不消这样费心。”

张四完全无语了:“……”

这孟玉楼是一门心思要嫁西门庆了,张四劝她不过不说还被她抢白了几句,脸挂不住,吃了两盏清茶,闷着气便起身甩袖回去了。

六月初一东京城天汉桥,桥边的一处几里地的大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这天汉桥边住着的可都是东京城里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只见大宅的门楣那挂着一块大大的匾额,书杨府,而能置办得起这么大的宅子,此间的主人那绝对是这东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他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提督当朝太傅杨戬杨大人!

今个是他老人家60大寿,满府,高朋满坐,来的无不是朝中有权有势的大臣,内堂之中,杨戬端着茶轻轻的吹着,他的下首处正襟危坐着一对中年夫妻,此人名曰陈洪官居太尉(他这个太尉就是个虚衔),说道此人也算离奇,他本不过是阳谷县一个卖蒸糕的商户,迁到东京城,不料就能与杨戬结为儿女亲家,一夕之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个大官,而今日杨戬大寿,他居然撇着满院子的嘉宾,独独在里屋接待他这一亲家,足见杨陈两家私交有多深。

“听宏儿说敬济贤侄准备娶亲了?”杨戬瞥过头对着下首处的陈洪说道:“倒是找恭喜亲家了,只是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千金。”

“倒是让亲家公见笑了。他岳父不过是阳谷县的一破落户罢了,只是这桩亲事在阳谷县那会儿便已定下,我陈家原也不过是一个卖蒸糕的,得蒙亲家公抬举才能有如今这点出息。”陈洪是个老实人,哪怕如今也是官身了他也没有嫌弃过西门庆他们家。

她那婆娘的眼睛不由得往自家女婿那头瞅了瞅,见他轻轻点了下头便知是那事十有八九有戏了。但下不着声色的扯了下老公的衣摆,陈洪会意忙又补了一句:“亲家公不瞒你说,他岳父倒也入过几年私塾,使得些好枪棒,只是时运不济,至今还是一白身。”

杨戬笑微微地扫了眼这一对公婆,他本就最擅长揣测人心,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太监混到如今这地位,一听这话自然就明白了陈氏的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我让吏部那边疏通疏通,好赖给他在当地要个提刑副千户的官儿,权当我给两个孩子的结婚礼了。”

“亲家公,这天大的恩情我夫妇代替亲家给您谢过了。”陈氏闻言大喜忙拜谢。

陈洪也连连作揖并不住的赞道:“也就您这样的贵人才能一开口就许他岳父一个提刑副千户的官儿。”

阳谷县提刑副千户,差不多算是个县级派出所副所长,但好赖算是自己的亲家也不是白身了。这样也算得是门当户对了,陈家自然是极高兴的了。

见亲家不住的道谢恭维,杨戬也是意气风发,他一派大家长的模样捋了捋胡须笑道(贴的):“我便先不与你夫妻闲话家常了,今个外边来了不少的高朋要接待,我总是要应酬一二。”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杨戬今日确实忙得很,能拨出时间特意接见他们,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了。

“童枢密,未曾想你倒亲自过来了,老哥哥我担待不起,担待不起啊。”

“老哥哥,咱两啥交情了,老哥哥大寿,兄弟如何能不亲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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