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宁信世有鬼,不信媒婆一张嘴,只可惜这西门庆的家底杨家姑姑早就去阳谷县摸过底了,这底是不能不摸的,若真是个穷酸户,她没个好处又如何肯让这杨孟氏轻易过门,不过虽说薛嫂子说的夸张了点,倒还真是个手里头有一股子滥钱的主。
至于家里缺个能当家立纪的娘子?呵呵,那事与她何干?她也不可能把这事告诉孟玉楼,相反的,她还尽力帮着瞒着。
当下杨家姑姑扯着笑脸道:“想我那侄儿也是个没福气的,奔波了大半辈子,是赚下些许子家当,如今人就这么走了,身边又无所出,只留下这么个侄媳妇,少女嫩妇的,奴家守了半辈子寡又无儿无女,实不想害了她的青春让她也受这份罪。今日见着大官人,这心头的大事算是可以放下了。”
西门庆忙道:“姑姑高义!大娘子若是看得我西门庆,这桩亲事成了,逢年过节的,在下自当领着娘子来走走,断不会绝了这门亲戚。”
杨家姑姑笑道:“如此,大官人稍坐,我自去请我家侄媳妇下来。”
不多时,只闻环佩叮咚,一股沁人心脾的兰香顿时由着帘后头弥漫开来,薛嫂子忙过去帮忙掀开帘子,一名衣着华丽的妇人便由着帘后走了出来。
西门庆不禁睁眼细看,虽额头有几点雀斑,但难掩她一身的美丽,更别提她熟透了的俏身材像极了一颗曼妙的葫芦儿般。原本以为娶个富婆,管她是母猪还是夜叉,不曾想竟然还是这般的妙人,此番真是赚大发了!
西门庆满心欢喜的去深深拜一礼。
孟玉楼忙回了个万福,就在他对面椅子坐下,只是西门庆看得实在太过火热,孟玉楼虽心中喜欢,却也羞得不敢再把头抬起。
片刻之后,孟玉楼掩住心中的羞涩吐气如兰得道:“兰香茶。”
身后的一名丫鬟忙是前,撤了桌面放着的茶壶,换了一壶新茶去。
孟玉楼起身,斟满一盏,递与西门庆:“大官人请用茶,不知大官人贵庚几何?”
西门庆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仅有蜜饯的味道,似乎还有几分金橘味在其中,眉眼不禁向一挑,这茶比之先前那茶不知要好多少。
西门庆放下茶杯道:“小人虚度二十八岁,不敢请问,娘子青春多少?”
孟玉楼落落大方得道:“奴家是三十岁。”
西门庆道:“原来长我两岁。”
薛嫂在旁忙插口道:“妻大两,黄金日日涨。妻大三,黄金积如山。”
孟玉楼闻言又倒了一盏茶递与薛嫂,才给自己也倒了一盏。
西门庆喝完一盏,孟玉楼又给他满一盏,两人便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不停的喝着,然后拿眼睛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对方,无疑,两人心中对对方都是极其的满意。
一旁的薛嫂见孟玉楼虽然脸红艳艳的羞个不行,却还是忍不住会拿秋波去偷偷瞟过西门庆,知道这事一准成了,不失时机忙道:“大官人不知,这大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儿,杨大官人走了也有一年多了,这一家子里里外外二三十口人全都是大娘子一人照应着,便是布纺染庄的生意也不曾落下多少。”
这边西门庆闻言心中一惊,这世道富家女人大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人走后有这手段能照应得起二三十口人吃饭,那这孟玉楼绝对是个精英级管理人才啊,这样的女人娶回去如果真的养在深闺那真是亏大发去了!
有道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她就该拿出去去为自己赚钱啊。
当下西门庆心中更是欢喜忙起身一揖道:“小人发妻亡故已久,今欲娶娘子回去管理家事,未知尊意如何?”
一旁的小厮玳安闻言忙是将怀中抱着的锦盒打开,二方锦帕、一对宝钗、外加金戒指六个,以及下聘要用的聘书,赤拉拉的就推到了孟玉楼面前。
孟玉楼忙起身让礼,双颊之更是飞满红霞,这般直接便是下聘要她下嫁,好不羞人,可是就如杨家姑姑说的那般,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谁个女子心中不喜。如今她又说娶她回去管家,此时的孟玉楼的三魂两魄已然是被西门庆完全的勾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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