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走了吗?”西门庆随手拿起桌子的酒壶对嘴就饮了一口。

玳安儿忙道:“天不亮就走了,阿爹放心,来兴儿亲自驾车送他们路哩。”

好酒!当真好酒!西门庆眼眸一亮,这酒入口香醇、性暖味甜、口感极佳,甚至比起后世的茅台更好!

这个西门庆算是说对了,宋时的金华酒就如同现今的茅台酒,属于最顶级的名酒之一,选用等谷物,再配以最等的酒曲以及最好的山泉水,这种酿出来的金华酒不仅特别的香醇好喝,最主要的是多饮他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的害处,即便喝醉了,醒来也不头疼,不口干,不腹泻!

北宋因为海运的极度繁荣,已经早就出现经蒸馏过的白酒了,只不过在当时那种辣口到烧喉的高度酒在流社会根本没人瞧得,那东西也就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才会去喝的贱酒。

西门庆闻言点了点头,他并不想真的动刀杀人,但如果你还不识相,那么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也就不在乎手多沾几条人命了!

如今想来,通奸!杀人!现在连杀猪盘跟美人计都准备用了,自己这才来了多少天!

虽说有点没脸没皮的!可是不知怎的,西门庆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残的快感。

“这个赏你了。”话完西门庆将剩余的早点推了过去,这小厮显然也未曾用过早饭,他都见他吞了好几次口水了。

玳安儿一喜,忙是接过盘子就囫囵的吃了起来。

此时,小玉领着吴月娘的指派又过来请西门庆过去商谈了。

西门庆起身走向后院,这边,玳安儿忙是凑到小玉身边将托盘的糕点分出一半送给了小玉。

“官人,你看这样可还合理。”

西门庆仔细看了眼吴月娘立的礼仪,只能摇了摇头道:“只怕不行,需得按平妻过门方才可行。”

“平妻!”吴月娘闻言冷笑一声斥道:“好个淫妇,热孝不及三年便急着改嫁进门,也配得平妻入我西门府的待遇。”

如吴月娘这般贞洁的女子自然是瞧不起孟玉楼这样急不可耐的就要改嫁的女人,对于此她自然是没甚好印象。

西门庆笑道:“娘子无需如此。便是平妻过门她也在你之下,府中事宜还是娘子管理。”

吴月娘收回怨气,也不禁望向西门庆:“妾身刚刚问过玳安儿了,闻他说这杨孟氏手里头有不少钱财。”

西门庆面容一整,正儿八经的说道:“娘子说的哪里话,我可不图她的银子,少女嫩妇的多不容易啊,我是真真心疼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寡妇,平白让那青春受罪。”

这天下的寡妇多海里去了,这个孟玉楼你连人都没见着就知道她娇滴滴?骗鬼吧你?明明谋的就是人家女人家的嫁妆钱,是该有多厚的脸皮才能把这等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可是这孟玉楼确实是有着让她都不免自卑的财富,吴月娘冷哼一声,当下酸酸得道:“也不知她图你个啥?整日里眠花宿柳,还要颠颠儿跑来与你做小?”

吴月娘这话真说得没错,西门庆这留恋烟花,而且家中还有小妾,这种事只要一查决计是瞒不住人的。

西门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坏坏的笑着说道:“且不说你相公这人品,就说这样貌,那也是万里挑一的好人儿一个,谁家娘子见了不赶趟子凑来与我做老婆。”

“好个没脸没皮的行货,你且撇过头去,我不愿看你的脸。”吴月娘闻言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扳过身去一时真不愿在搭理他。

西门庆也不恼她,挨着吴月娘就可劲的吃着豆腐。

“阿爹,傅二叔拿着账簿过来要与阿爹对账了哩。”不一会儿玳安儿又颠颠儿跑了过来。

吴月娘忙拍开西门庆不老实的手道:“说起来傅二叔也是家中的老人了,打员外在那会儿便在铺子里帮忙,是个信得过的本分人,如今他小儿子差不多也该有个十二三了,官人不若也纳在铺子里做个伙计吧。”

西门庆点了点头,不再纠缠吴月娘起身便去了账房。

那厢傅二叔早已在账房中候了片刻,一见西门庆进来,忙起身作揖:“大官人。”

这傅二叔,姓傅名铭,是西门庆家开的那间生药铺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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