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楚元宝,饶是旁听的上官营,即便并未亲自口述,但也似乎被楚元宝所描绘的感觉给吸引,整个人都萎靡起来。
脸色,甚至比楚元宝还要难看,白的吓人!
“原以为,伏高义等人,以活人入药,已然罪大恶极;没想到,居然除此之外,还在拿活人祭祀...”
叶无双此刻也有些脸色难看,神情阴沉,道:“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那么轻易的让伏高义死去!”
“对!这种畜生,就应该滚刀山,下油锅!”
“依我看,就算是扒皮抽骨,碎尸万段,也不亏!”
“让他自我了断,真是太便宜他了!”
萧三土、柳倾城、林若儿三人,也是纷纷开口附和。
原以为,以活人充当药材,炼制邪丹,已然是伏高义所做的最坏之事了;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在拿活人祭祀,而且是直接将活人当众活活烧死,这...
畜生不如,真真是畜生不如!
看到此景,听到众人之话,哪怕是并不知道发生何事的老陈头和当康二人,对视一眼,也纷纷露出愤慨之色。
本就情绪涌上的楚元宝和上官营二人,看到众人如此表现,明显心中得到了一些慰藉,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不少。
“对了,三皇子,整个过程中,你都没有想过要揭露自己的身份吗?”
房间中沉默片刻,叶无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望向上官营,开口询问。
“当然想过!可惜,被楚兄和袁兄制止了。”
上官营闻言不假思索的直接回答,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激动,迅速变作无奈,叹息道:“我乃三皇子,按理说,在天衍神国,谁见了无论心中有如何想法,都应该毕恭毕敬的;尤其是抓我,更是谁抓了我谁都是犯了那灭族大罪。”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却恰恰成了我不能暴露身份的最大原因。”
“毕竟,那时的我们已经成为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种情况下,哪敢泄露身份?”
“不错!”
楚元宝此刻开口揭过话题,解释道:“抓捕皇子,本就是杀头大罪;而伏高义等人所做的事情,本就是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事情,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种情况下,不暴露三皇子的身份,说不定还有缓和的机会;可真若暴露的三皇子的身份,绝对会引起更大麻烦;甚至,会被立刻杀人灭口!”
“对!这一点,当时楚兄和袁道人阻拦我的时候,我还不太理解;但当我听到伏高义的声音时,才知道我没有暴露身份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
上官营此刻接回话题,徐徐叹息道:“因为,他乃是我大哥上官建的手下;年初的时候,我曾在大哥身边见到过他……”
“哦?”
听到此话,叶无双不由得眉头一挑,面露不解,道:“莫非,你与你大皇子之间没关系,不好?”
“算不上不好,也算不上好...”
上官营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苦笑,道:“上官建这个人吧,性格暴虐,利欲熏心;在他眼中,只有权势,再无其他;同为皇子的我,自然会成为他的眼中钉,甚至他早已视我为生死之敌。”
“所以,若是让他知道我在涞佗城,必然会过来杀我;更何况,我又落到了他手下手中,那结局...”
上官营话没说完,便摇着头,缓缓低下,发出叹息。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理解的点了点头,望向上官营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怜悯。
自古无情帝王家!
天衍神国,作为天剑大陆诸多国度之中的佼佼者,更是名列三十六神国前三;其国内皇族,自然更加逃不过这个规律。
所以,他们理解上官营所遇到的难解之处,却也仅仅只能做到理解。
至于其他,则只能旁观,也只能旁观!
“楚兄,你继续!”
上官营再次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似乎想起兄弟阋墙之事,整个人的状态更加不好了;故而,直接将话题丢给了楚元宝。
楚元宝自然也看出了这点,所以并未拒绝,微微颔首,当即抬头望向叶无双等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们被关进石塔之后,从最开始的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逃离,到后来逐渐的面对现实,接受现状,静默等死,紧紧只用了半月的时间。”
“而就在这半个月的过程中,我们见到被提走的人,大多数都是被抓起入药,成为药人;唯有几天前,伏高义亲自前来挑选...”
说到此次,楚元宝似乎来了精神,情绪也愈发激动,双拳陡然攒紧,咬牙切齿道:“当时,我们以为一切如旧,他们是来挑选药人的;可没想到,那伏高义进入石塔后,直接明说要选择一批人,前去祭祀。”
“而他们所选之人中,便有道长袁重遇……”
说到这里,楚元宝再次握拳,脸庞却兀地狰狞起来,声音都有些沙哑起来,道:“他们本来选中的是我,可...”
“可就因为我口不择言,而且喜欢装逼;当时发现他们居然要抓我去成为祭品,当时就激动起来了,一顿疯狂输出,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竟惹得那伏高义震怒,不仅命人殴打于我,而且扬言我坏到了骨子里,不配献给真神,所以将我踢出。”
“却没想到,去掉我之后,却选中了老袁...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老袁!”
说到此处,楚元宝的声音兀地变得哽咽起来,双眸也随之泛红,下意识低头躲避,似乎不愿被叶无双等人看到。
见状,叶无双等人彼此对视一眼,虽然楚元宝的闪躲并未躲过他们的眼睛,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
“时也命也!”
上官营此刻似乎情绪恢复了些,突然起身,伸手拍了拍楚元宝的肩膀,安慰道:“有些东西,命中注定,非你我之错;更何况,你当时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乃是人之常情。”
“嗯!我知道,但...我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楚元宝微微点头,旋即猛然抬头,双眸通红,泪光闪烁的望着叶无双,道:“叶兄,按照他们之前的说法,他们把人提出去后,需要带到帝都外一百里的相国寺,沐浴净身,熏陶神光最少七日,才会进行祭祀。”
“算了算时间,就剩下两天了;而我们势单力薄,连着一个小小的涞佗城皇明寺,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帝都的相国寺?”
“所以,叶兄,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来求你的;毕竟现在的我和三皇子,唯一能够信得过,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了!”
一语落下,楚元宝望向叶无双的通红双眸中,虽然泪水并未掉落,却是在不断打转,微微颤抖,散发着期待而又盼望的光芒。
“三哥...”
“叶大哥...”
听到此话,看到此景,不待叶无双回答,一旁的柳倾城和萧三土二人,便已然被楚元宝的情绪所触动,齐刷刷望向叶无双,不约而同的开口想要帮楚元宝说清。
“我知道。”
叶无双当即抬手,止住了两人的劝说,缓缓起身,望向楚元宝和上官营二人,眉头微皱,徐徐说道:“我先前之所以直接拒绝,主要是以为那袁道人已死,我实在无能为力;但现在听你们一说,既然此人还活着,那帮你们救人,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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