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雨幕,也打断了这让人绝望的哭声。

所有人一僵,看过去。

浓浓水雾中,一个穿着白衬衫浅色休闲裤的人从雨幕里跑出。

可当看见前方那雨中的棺椁后,他脚步停下。

任雨水砸在他脸上,身上。

“在行!”

湛乐和韩鸿升跑出来,紧接着,黑色的伞撑到韩在行头顶。

可即便这样,他全身也都湿了。

湿透。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湛廉时……走了。”

“走?”

“他多器官衰竭,无力回天,就在刚刚,我得到消息,他在下午走了。”

“……”

多器官衰竭,这是多么好笑的事。

当听到凯莉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除了觉得好笑就是好笑。

他一个两次都快死的人最后都没死,反倒他这个一直好好的人死了。

你说这不是可笑是什么?

可他笑不出来。

怎么都笑不出来。

湛廉时,你这么强势,这么步步为营,这么做尽一切,你为的不就是得到她吗?

现在我退出了,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了。

你该抓紧才是。

你怎么就

放开了?

他不信。

怎么都不相信。

所以,他要亲眼来看。

他要看到他,质问他,为什么得到了又不珍惜。

他要给他重重一拳,狠狠打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可现在……他看到了……

看到的不是他的人,而是这深暗的棺椁。

湛廉时,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和着雨水流下。

韩在行站在那,嘴角动了下,然后低头笑了起来。

湛廉时,我不信。

我不相信!

韩在行猛的往前,冲进雨幕,朝那棺椁跑去。

湛乐心里一惊,赶忙跟上:“在行!”

韩鸿升亦跟着跑。

大家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怎么都没有想到。

她们没有告诉韩在行,一点都没说。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大家反应,韩在行便冲了过来,直直的往棺椁冲。

看那架势,他似要打开棺椁,看里面的人。

但是,在他要触碰到棺椁前,付乘挡住了他,面色冰冷:“韩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韩在行没有说话,他直接推付乘,但托尼和方铭快速过来,一

起拦住他。

韩鸿升和湛乐也过了来,都拉住他。

韩在行挣不开,他笑了起来:“呵呵……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哦,我知道了。”

“这里面的人不是湛廉时。”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躺在里面?”

“跟我争了那么久,心机算尽,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他怎么可能放弃?”

“你们说是不是?”

韩在行笑着看几人,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面色,似要从他们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找不到。

这一张张脸凝重,严肃,就像这下不尽的雨,看不到底的深渊。

他想要的答案,他们给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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